“水里有什?”贺兰砜也盯半晌,实在看不出名堂,回头上马缓行。静静走段,忽见林中掠过黑色人影。
树影浓密,飞霄和贺兰砜又是身黑,人影没有发现贺兰砜存在。贺兰砜只看到那人影从上游离开,骑上矮马,弯腰垂头往前去。
他拍拍飞霄脖子,低声道:“仔细跟着。”
马蹄上是离开封狐城时,岑煅嘱咐军中铁匠为飞霄打造蹄铁,马儿踏在粗糙山道上,不怕石子树根。因地上青苔丰厚,行走时寂静无声,贺兰砜跟着那黑衣炼药人,于夜色中沉默往前。
在象宫中,阮不奇正好将贺兰砜所经历事情说完。她自然省略许多自己认为无关紧要部分,靳岄光是听着都觉心惊肉跳。只要想到贺兰砜是因为自己而身受刺骨之苦,他便胸口发闷,无法释怀。
穿过竹叶疏影,靳岄站在房间门口,将要推门时愣瞬。高天中星辰灿烂,他回头看院子眼,看见廊亭里书册笔墨不知被谁收拾叠放整齐。他对身后士兵说:“今日累得很,直接歇,你们也各自去吧,不必照顾。”
士兵领命,很快散入院子各处,消失踪迹。靳岄推门走入,立刻反手关上门扇,站在室内黑暗中。
“岳莲楼?”他低声问,“还是陈霜?”
梁上簌簌两声,有人落地。阮不奇手心在桌上灯烛拂,芯子便烧起来。“小将军,是们。”陈霜笑道,“你怎知道有人在这儿?”
靳岄大为激动,几步走过去紧握陈霜和阮不奇手,他来不及回答陈霜问题,先急急询问:“贺兰砜怎样?”
但知他如今切平安,靳岄总算心安。“你和陈霜潜入之时,广仁王与恰好离开象宫,象宫周围守备空虚。如今和他都回到这儿,只怕你们不好出去。”靳岄想想,“你们且等等。”
他出门命人去寻找玉姜。玉姜过来后,靳岄跟她借奉象使男女衣裳各套:“赤燕王妃喜欢画儿,让为奉象使添点儿配饰。打算先仔细看看奉象使衣裳都有些什图样。”
玉姜很快把自己和岩罕衣裳各拿套过来。靳岄目送她离开才回到房间。陈霜与阮不奇假扮作奉象使,应当
象宫之外,黑衣炼药人牵着矮马离开。矮马虽矮,四蹄跑动却很快。几位炼药人在夜色中循着山道前行,翻山过岭,往自己药谷赶去。经过溪水时,众人瞧见匹浑身墨黑骏马在溪边喝水。落在末尾那炼药人回头看马儿两眼,心中喜欢,跑至上游时随手往溪水里扔个纸团。纸团遇水化开,包裹着细小虫子散入水中,顺着水流往下游去。
“那马不是们能动东西。”为首老炼药人忽然道,“马蹄上有上等蹄铁,似是军马。莫乱来。”
那炼药人立刻策马回头,在水中又撒些药粉。
下游,贺兰砜拎着两只兔子从林中走出,牵着飞霄。“别乱喝水。”他说,“要是吃进虫子,只怕你没好日子过。”
他和阮不奇进入赤燕之后,因山道狭窄得往往只容人经过,飞霄这种高大高辛马行动非常困难。他把飞霄留在陆宏友人家中托他照顾,如今安定下来,才把飞霄带回身边。飞霄只在溪边喝两口水便停,它警觉地站在溪边,盯着那潺潺流水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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