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
“你哥哥和你长得像吗?”
贺兰砜又点头。
靳岄看着他笑:“你平时话不是挺多?”
贺兰砜不声不响,拨拨靳岄被汗水和雨水打湿头发。拘谨归拘谨,两人手直没分开过。此时此刻还不是互诉衷肠好时机,他们只能十指相扣,传递让彼此宁定力量。
陵谷山壁高耸,风雨难进。在这难得安稳时间中,靳岄听见岩罕和玉姜正小声争执。他和贺兰砜起身走到两人身边,两人正为如何处理大象犯愁。
完当时当刻就断言“不可行”。广仁王行事缜密,没有万全把握,他不可能做出行动。但靳岄与他截然相反,靳岄不会放过任何可利用机会。他生中无数次脱离注定命运、违抗写定生死,凭借全是瞬间生出念头与机遇。
靳岄与广仁王太不样。他没有广仁王那样余裕,可以细细把未来与命途逐思量,也没有广仁王身份地位,只要广仁王想,他就必定有借力东西,或者是家族沿留势力,或者是他手握兵权——靳岄什都没有。
他铁心要在飓风天里出逃,宋怀章踟蹰犹豫,最终点头,答应提供少许帮助。同时他确认,靳岄像靳明照,也像岑静书,他恨和爱两个人,同养育这样位性情炽烈、不懂伏首少年。
岑融不可能控制这样人。宋怀章心想,即便用那头高辛邪狼或是靳岄母亲来作威胁,也只能换得靳岄片刻假装顺从。靳明照孩子,骨子里就没有半分服从与温顺天性,宋怀章诧异岑融与靳岄相识多年,竟然仍未看清。
陵谷中驻守赤燕士兵已经全部被控制。广仁王士兵没有杀人,只是剥衣裳换装扮。陵谷向来是赤燕禁地,寻常百姓根本不敢靠近,岩罕自从进陵谷便彻底沉默,只不住抱着脑袋叹气。
兄妹俩形容狼狈,是两只因紧张和恐惧而疲惫不堪小兽。与岩罕焦灼不同,玉姜倒是带几分兴奋。她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青虬帮大船。
“你们都同们块儿走?”靳岄说,“等风雨平息,们会离开陵谷,去海门镇找青虬帮。答应过,会让你们俩脱离奉象使身份,你们在海门镇生活也好,随青虬帮出海过江也好,悉听尊便。”
兄妹俩互看眼,玉姜应道:“同你走。”
岩罕:“玉姜!”
玉姜:“小将军,想离开赤燕。”
进入谷中,风雨稍歇。岑静书找到歇在角落贺兰砜和靳岄。靳岄吃那药丸子很快精神起来,倒是贺兰砜趴在地上吐半天,张脸隐隐地发青。他也不说自己吃什,只坐在靳岄身边,让他靠着自己。岑静书见靳岄无恙,转头笑眯眯看贺兰砜,把贺兰砜看得害羞起来。
他挠挠下巴,双狼瞳左顾右盼,之前在靳云英面前怡然自得完全消失。面对姐姐与面对母亲完全是两种不同感受。尤其在看着岑静书时候,贺兰砜会想起自己已经忘记阿妈模样。他看岑静书与靳岄温柔说话,心想原来天底下所有阿妈,讲话语气都是差不多。
靳岄已经跟岑静书说过贺兰砜事情。他坦荡,岑静书坦荡,反倒是贺兰砜别别扭扭,相当拘谨。
“高辛人都这俊吗?”岑静书笑着问,“你还有个哥哥?”
贺兰砜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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