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手里烤鱼串,牵着靳岄跳进水里。夜间海水冰凉舒适,两人踩着石块往前走。贺兰砜半身浸在水里,靳岄紧张地劝他尽快上岸,以免伤口又有不妥。贺兰砜丝毫不在意这种事情,他看着天顶轮弯月。
海如此辽阔,令他想起春风中绿意绒绒驰望原。
“喜欢这里。”贺兰砜对靳岄说,“喜欢和你在起,吃什样苦,受什样刑,全都不怕。只要能同你起,世上没有比这更令欢喜事情。”
他抱住靳岄,细细地吻他。海水温柔拍打他们身躯,如巨大柔软手掌赐予抚慰。
这夜彻夜疯狂饮酒舞乐,岳莲楼久违地来兴致,从海门镇偷来女子衣衫,表演起自己老本行。几支舞跳下来,几乎征服整个青虬帮。在把吞龙口震得嗡嗡作响欢呼声中,郑舞再三跟章漠确认:“你是他夫人?真吗?确定吗?”
贺兰砜本不想细谈这伤口如何造成,但他明白靳岄很想知道。他受刑时靳岄不在身边,如今细说这个过程,靳岄便如同与他起经历这锥心刺骨之痛样。他痛过,靳岄也要自己痛过才罢休。
卫岩下手之前曾对他说过句“对不住”。贺兰砜知道若有选择,卫岩不会亲自对自己动手。卫岩知道他是靳岄护佑之人,更知道他认识纪春明,因有这点儿亲近关系,卫岩留手。贺兰砜起初不懂何谓留手,但当刑具破骨入肉之后,他在漫长疼痛、晕厥和被迫清醒中,不禁生出许多好奇:若是卫岩没有留手,自己会变成什样子?
“常律寺最残酷刑官,果真名不虚传。”
他好不容易缓和口气,说出第句话便令卫岩无言以对。元宵灯会时贺兰砜被迫待在笼子里,但在常律寺大牢中,他至少得以挺直背脊。但这种挺直是以千百倍疼痛为代价换来,他背上插着刑具,只有佝偻才可减轻痛楚,但卫岩用刑并不留情,他把贺兰砜固定在铁架上,强迫他背脊绷直,那坚硬刑具以刁钻角度,折磨他伤处。解开固定铁索,贺兰砜无法站稳,立刻就会蜷缩倒在地上。此时若再拉扯他背后刑具令他跪直,整座大牢都会回荡种可怖痛吼,像濒死野兽发出最后声。
贺兰砜有那几个时刻确实怀疑自己已经死。痛楚原来是不可能麻木,他仍知道痛,感觉到痛,但他喊不出声,手脚也根本无法动弹。除呼吸,他再不能做其他任何动作。
章漠脸色极为灿烂精彩。
第二日,岳莲楼挂
“听说这刑具是高辛铁打造。”贺兰砜笑道,“或许它知道是什人,所以没有真把折磨死。”
靳岄只是听着,黑眼睛里掠过恨,也掠过疼痛和愧疚。贺兰砜吻去他眼角眼泪,把他抱在怀里,轻声道:“都过去。现在很好。”
他知道靳岄为何愧疚:“不是你错。”
“……很记仇。”靳岄在他怀中闷声闷气地说,“要让他付出预想不到代价。”
贺兰砜不喜欢靳岄总把这些挂在嘴边。因为这遭意料之外分别和自己伤,靳岄变得和以往不样。贺兰砜口讷,不知道怎形容,他只是感到靳岄心里多处淤伤,就像自己背上伤口样难以愈合。甚至表面看去平滑,按下去,仍能流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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