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不跟他争辩这个,盯着地图和沙盘发呆。没有援兵,胜率太低。这种战争是能免则免,不可强行举旗。局限条件太大,即便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还有什办法。他看向岑煅,明白岑煅和自己想法是样:这并非智计可以补足缺憾,面前选择太少实在太少。
或是放弃封狐、割地求和,金羌和北戎怎争就怎争,他岑煅撤离封狐,也不必管沿途百姓,继续回梁京当他玹王就行。
或是拼死战,把西北军数万将士性命抛在这场难以获胜战争中。他玹王可能博得声美名,“誓不低头”云云。
以及第三条路:回梁京,用尽切办法,求岑融调兵。岑煅不信岑融恨自己,岑融却是实实在在不愿意让岑煅再在眼前出现。岑煅若开口恳求,只怕岑融会用无数苛刻条件为难。靳岄相信岑煅不会在意为难条件,只怕为难,岑融也不肯松口调兵。岑融只希望帝位坐得够牢,割几座城池换来百世平安,这是桩好买卖。
议堂中陷入长久沉默,靳岄和岑煅呆站在地图前,宁元成用把小刷子把沙盘里沙子山石归置好,时间寂静无声。贺兰砜看看众人,问道:“若有外援,能不能打?”
传回封狐城,无数百姓、兵丁连夜溃逃,只求活命。西北军战力损失大半,剩下已经没战意。喜将军率军洗次封狐城,掠走无数军备资料,更是从根子上重创西北军。后来建良英与张越从北方过来支援,张越最终留下担任统领。但他并未着力建设西北军军队,而是笼络人心,把西北军完全当做他张越、甚至是梁太师后备军队。不少将士唯张越马首是瞻,而张越本人对抵抗外敌信心不足,应对疲乏,麾下将士自然有样学样。
“喜将军当日进入封狐城,其实唯翻动全城寻找只有你姐姐家人。城中如今有各种传言,说大瑀即将放弃封狐,又说金羌军队军纪严格,从不烧杀抢掠,若让他们管理封狐,只怕比玹王更出色。”岑煅无奈笑道,“你别吃惊,这种小道信息随处可听,而且信人不在少数。”
贺兰砜插嘴道:“说这些话都是金羌细作吧。”
“有金羌人,也有大瑀人。”宁元成苦笑,“封狐本来是东西商道,来往人三教九流,各色各样,复杂得很。”
“封狐城城守不做些事情?”靳岄问。
岑煅叹气,他以为贺兰砜没有听懂:“贺兰兄弟,们没有外援。西北军……说句不好听,连同和封狐
“城守是梁太师学生。梁太师倒台后,他没什动作,大概是不想多管闲事,打算安安稳稳熬过这几年,告老还乡吧。”
西北军此时对金羌发动战事,若北戎不动,西北军竭尽全力或许能有几分胜算。但岑煅实在不敢冒险。“如今能把军队调往封狐只有北军。建良英将军年事已高,不过相信,只要们请求,他定会答应。”
靳岄点头:“但岑融不会。”
北军调往西北支援,军令必须由官家签定发出,否则便是谋逆大罪,牵连数千上万将士家族。靳岄自然也不相信岑融会调兵。岑融巴不得岑煅在封狐落败,最好就此身败名裂,命呜呼。
岑煅却不认为三哥对自己有这样深恨意:“只是官家主和不主战罢,你把他想得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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