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起贺兰金英孩子,贺兰砜惊讶地看着大哥又是笑又是比划,开心快活,与以往全然不同。
贺兰金英毕竟在北戎军中呆过段时间,又当过不大不小北戎将军,很会说场面话。他原本以为岑煅也是那种爱听好话、受人奉承将军,不料岑煅直来直去,性情爽朗,与他十分投契。不过半个时辰功夫,两人已经聊得火热,不时畅然大笑,连谈论国事家事也十分对胃口。
贺兰金英感谢岑煅那笔钱银。虽然陈霜说买马主意是贺兰砜出,买铁生意是岑煅提出来,但贺兰金英猜测,两个法子都是靳岄手笔。因而从岑煅口中得知竟是贺兰砜提出两个方案,他不禁大为吃惊,连连抬头去看自己弟弟。
贺兰砜自然是成长。他和贺兰金英差不多高大,身亮甲,俨然已是大瑀西北军中颇受重视异族校尉。虽然在发式上仍保留北戎风格,但行动举止已经渐渐同大瑀士兵差不多,说话口吻也令贺兰金英感到陌生。
“大哥,怎?”意识到贺兰金英注视自己,贺兰砜忙走近询问。
预想中责备没有出现。贺兰金英走到贺兰砜面前,贺兰砜笑得十分古怪僵硬,但贺兰金英只是拍拍他脑袋,大手在他头发上揉几下,又重重在他腰背和肩膀捶两拳:“壮实。”
切就像少年时代样。他偶尔做些可能让贺兰金英不悦事情,紧张地等待责备时,贺兰金英有时会放下手中马鞭,揽着他肩膀,和他在雪原和小松林里走走。他们都不是善于表达之人,在沉默路途中,疙瘩像烈阳下团雪,悄无声息融化。
来怒山人和高辛人都作商客打扮,为避免引起城中探子注意,趁着雪重,队伍分几次进入城中。马儿安置在马场,其余人根据军部安排住下,贺兰金英和远桑则被岑煅请入军部,好生接待。
趁着人少,兄弟俩终于有机会说话。贺兰砜见到大哥实在很高兴,未等他开口,贺兰金英突然来句:“不骂你,是因为城门人多,有你兵,给你几分面子而已。”
两人用北戎话交谈,靳岄听懂,匆忙避走。
贺兰金英笑着摇摇头。他弟弟长大,在离开自己、离开驰望原之后,这年中他经历过什,懂得什,贺兰金英要就着烈酒,仔仔细细地探问。
洗尘宴结束后,贺兰金英主动提出想看看白雀关战况。他曾在白雀关活动过,对地形地貌十分熟悉,更重要是,他清楚喜将军排兵布阵风格,提出许多建议。远桑原本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但见众人聊得热烈,便也凑过去细细地看。她盯着那地图,又回头看沙盘,言不发,默默记忆。
讨论中,靳岄察
贺兰金英从怀中掏出那封信,信纸已经被他揉皱:“这信是什意思?这样跟大哥说话?”
贺兰砜挠头道:“简单明,不好?何必跟你寒暄,再说也托陈霜带去问候。大瑀人都这样。”
“你是大瑀人吗?”贺兰金英瞪他,“还有,这信为什要写汉文?字还写得这样丑。”
贺兰砜便知道贺兰金英并非真生气,笑道:“靳岄说写得好。”
贺兰金英又把信纸折好放回怀中:“这可信吗?朱夜还说歌儿唱得不错,但从来不让唱曲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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