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太妃笑道:“是宫里新人,姓阮。还不快见过太后?”
那宫女啪地跪在地上,双肩瑟瑟发抖。太后冷笑道:“就这胆子,能成什事?”
惊雷乍然滚过,宫中片惊叫,唯有下跪少女岿然不动。
雷声同样惊动正与岑煅商谈岑融。他苦于应付要马要人要钱岑煅,正是不
乐泰告辞时又禀:“此前跟官家奏报过,梁京守军军务懈怠,请调北军建良英将军整顿军务。听闻建将军明日便回到京中。”
岑融漫不经心:“好,设宴款待。他年事已高,此次回京整顿军务,此后便不必回北军去。”
乐泰走出房门,与守候在外军部尚书交换眼色。军部尚书入殿,行礼后细述整顿守军军务种种安排。
梁京大雨仍旧未停,建良英将军率部归来,把部队留在城外,轻装简从进入梁京。
他回京第二日深夜,靳岄便冒着大雨,在夜色掩护中叩响建府后门。
唯有常律寺少卿这几年来都是卫岩担任,倒是有几分功绩。若要在京内查流言发生之处、传声之人,必须依赖常律寺,可常律寺卿如今空悬,御史台即便有查办心力,做起事来也不够迅速有效。
“那便提拔卫岩。”岑融说,“见他做事尽心尽力,很是不错。”
“也正有此意,”乐泰又说,“但御史台商议几回,卫岩家都在京中,与朝中*员关系千丝万缕,这查起来,确实不好办。”
岑融听明白:“御史台要推荐谁?”
乐泰抬头:“夏侯信。”
多年后梁京百姓回忆起大元二年豪雨,总要提起七月廿日。这日正是白露,梁京城上空滚动着巨大雷声,深秋,bao雨如同箭矢,狠且重地砸在空无人街巷上。
皇宫中,岑煅冒雨请见岑融。在殿外等候半个时辰后,全身上下尽已湿透,岑融才召他入殿。
后宫长廊遮挡雨水,仍泼湿裙袂与鞋尖。谨太妃带宫人穿过长廊,抵达太后宫中。惠太后见她带来时令糕点,便将人请入宫内。虽然之前她对谨妃充满敌意,但如今岑融成为天下至尊,她身居太后之位,自然不好再跟她计较。
糕点有岑煅从宫外带过来,也有谨太妃自己做。太后笑道:“玹王真是有心。”
说着聊着,她忽然看见谨太妃身后位宫女。那女子瘦削矮小,约莫十六七岁年纪,太后指着问:“哪里来生面孔?怎没见过?”
岑融立刻皱眉:“他是梁安崇旧部。”
乐泰回道:“此人虽是梁安崇学生,但直以来从未在京中任职,是极为边缘之人。等查办梁安崇案件,也未见梁安崇与其有什牵连。夏侯信此人在昌良、仙门两城任职时,民望甚高。此人虽油滑狡黠,但做事公正,不偏不倚。”
岑融忽然想起,靳岄似乎对自己说过,此人是能臣。他心中微动:“你认为他可信?”
乐泰:“官家如今正是各处笼络人才之时,何不趁此机会,试试夏侯信。姑且调他回京,暂任常律寺卿职,专程查办此次定山堰流言之事。若办得不好,再回他仙门当城守便是。若是办得好,官家满意……”
他絮絮叨叨说许多,岑融听,渐觉有理。乐泰身为御史大臣,能告诉他此番流言,岑融心中对他愈发信任,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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