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静书和靳云英这两日住在明夜堂,两人撑伞走来,低声向靳岄询问陈霜情况。
房中忽然传来混乱声响,似乎是有人踢翻什东西,片杂乱中传出青年哭声。
岑静书把雨伞塞到靳云英手
她无暇细想这些事情,只想立刻回到明夜堂,与章漠等人会合。
抵达明夜堂,阮不奇才进门便闻到股血腥之气。明夜堂帮众人人面色紧绷,阮不奇吓坏:“谁受伤?谁伤呀?!”
她路跑进后院,先看见是坐在厅中浑身缠满布条沈灯。阮不奇把长鞭插在腰带上,狂奔入亭:“灯爷!”
沈灯问她是否顺利,阮不奇飞速把事情说个清清楚楚。她偷瑾太妃枚指环喂进太后腹中,这是瑾太妃杀太后证据。为明夜堂留这样个尾巴,实在是章漠不敢完全信任庙堂之人。若他日岑煅为难明夜堂,明夜堂至少还有可以钳制岑煅东西。
当然,章漠手中证据不止这样。
己儿子做不成皇帝,气得z.sha。广仁王就算知道岑煅当皇帝,他也没啥可说。”
谨太妃指指被捆着扔在旁内侍与宫女:“他们,你得解决。”
阮不奇站定:“他们也欺负过你?”
瑾太妃:“这倒没有。但你到这儿来,你得听吩咐做事。”
阮不奇哈哈笑,飞快摸把瑾妃脸:“这位姐姐,你弄错吧。天底下能吩咐阮不奇做事人只有堂主和靳岄,你算老几?听好,不乐意杀人,谁都没法让动手。他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不喜欢,把他们赶走就是。”
沈灯伤势并不轻,但他不肯回房休息,定要坐在这儿等。阮不奇回头再看,陈霜房间外站着章漠、岳莲楼和靳岄。三人都没有打伞,大雨淋透全身。
“陈霜,陈霜怎?”阮不奇也顾不得沈灯受伤,把抓住他衣襟怒吼,“灯爷,你不是看着他!”
陈霜膝盖受伤十分严重。明夜堂在起事之前请来江湖上几位侠医,包括郑舞义母贝夫人。他们需将陈霜膝盖剖开,取出其中碎裂骨头,以烈酒盐水清洗后再缝合。那枚狼镝有两层箭尖,锋利异常,连骨头都可撕裂,又掺杂司徒歌血肉,处理起来愈发麻烦。
陈霜数次晕厥,又不断被痛醒。阮不奇来到房门前,血腥气在雨水里混着泥腥,愈发明显。
贺兰砜坐在竹林里,裤子上半都是陈霜血。他盯着陈霜门口,箭筒扔在旁,里头二十多支狼镝在雨水里闪动寒光。
瑾太妃急道:“若不赶尽杀绝,只怕后患无穷!”
阮不奇甩开她手,跳上屋檐。她终究忍不住低头对檐下之人说:“你和岑煅真不样。姐姐,说到底,你与太后,彼此彼此罢。”
瑾太妃被她这句话气得发抖,紧紧攥住拳头,忽觉手上有异,低头瞧,是指上枚指环竟不见。
阮不奇对这皇宫毫无留恋。她去德政殿找到岑煅带来人,将士带她去马厩,护送她出宫,告诉他明夜堂其他人已经离去。阮不奇抹把头脸雨水,冲进密密雨帘中。
内外两城城门紧闭,她亮出岑煅西北军军牌才得以通过。守城士兵穿着飞龙营服饰,阮不奇心知是建良英说服三营守军,齐齐倒戈,站在更“正义”岑煅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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