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碾太后指节,咬牙道:“不单恨你,还恨纵容你那些人。你瞧他们个个,都死,反倒还长命些。煅儿说是你和融儿弄死他,好哇,姐姐!佩服你,你做不敢做事情。他宠你爱你这多年,如今在皇陵里,定必也想着你呢。”
太后疯狂摇头,眼见阮不奇手持白绫走来,横下条心猛地大喊:“救——”
口秋雷炸响,震得窗棂簌簌作声。阮不奇把捂住她嘴巴,另只手抓住白绫,在她颈上飞快绕几圈。
太后睁眼瞪向阮不奇。阮不奇手中有个凉丝丝东西落进她嘴巴里,就着她张口呼喊势头滚进喉咙,落入腹中。阮不奇冲她隐秘笑,猛地扯白绫,太后登时双目突出,挣扎不已。
阮不奇抓住白绫另端,跳上房梁后翻越落地。白绫被高高拉起,太后身体悬吊在房梁上,拼命地挣扎。她舌头渐渐突出,尿水滴落,没多久彻底软手脚。
个熟睡孩子,腹部隆起,静静看向贺兰砜。
贺兰砜认得新容,跪地冲她磕个头,起身奔向通往鸣天钟楼梯。
新容紧抱孩子闭上眼睛。片刻后,大钟敲响。
钟声轰然,前后相连,是结结实实、力度十足十下。这是紧急召集群臣信号。
慈宣殿内,瑾太妃慢慢抬头。慈宣殿外围满禁军,因太后在内,禁军不敢轻举妄动,但若岑煅不能成事,她插翅难飞。瑾太妃起身缓慢走到寝室,太后已经被阮不奇从被中拖起,穿上衣裳。
阮不奇没有回头,她其实挺怕上吊而死之人眼睛。她把白绫系好,拍拍手掌:“事儿结束,走。”
殿外隐隐传来喧闹之声,她凑在窗边听,有内侍在宫中奔走尖叫:“官家退位——官家退位——”
推窗再看,外头禁军已经撤走,重新出现士兵里有些阮不奇熟面孔。那是岑煅从西北军带来人。
阮不奇松口气,跳出窗外。瑾太妃忽然拉住她:“不奇,你事儿还没做完。”
阮不奇:“做完呀,不是已经杀那漂亮太后?靳岄说,让少开杀戒,但太后不能留。太后是广仁王宋怀章表妹,若是留着,说不定会把广仁王叫来给岑煅添麻烦。太后如今是知道自
瑾太妃:“……没说过给她穿衣裳。”
阮不奇整理太后衣襟。“人都要死,总得体面点儿吧。”她拍拍太后霎时苍白脸,“好歹也长得这美,死完被臭男人看光,多不好。”
太后立刻滚下泪来,她也听见外头钟声。她看见阮不奇拿出卷白绫,吓得语无伦次,急急忙忙跪在地上,跪爬到瑾太妃面前。
“妹妹!李秀妹妹,瑾妃妹妹,姐姐求你,别杀。知错,真知错……”她下下打自己脸,哭着赔笑,“以往是有眼无珠,不该……”
谨太妃踩着她手:“喜欢什,你便要破坏什。皇后没,还有你压头。姐姐,这些年过日子和奴婢有什不同?大冷天你说你手镯子掉到池塘里,让煅儿去捡,三伏天里你说要吃新鲜莲子,命坐在日头下剥,你都还记得吧?煅儿原本有个妹妹,可就是因为你,还未满月已经没。这几十年来不够乖,姐姐?害过你吗,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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