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倒也是习惯被人当成疥虫,索性也不装,拧着脖子道:“您不理没事,这小孩工资得归吧?”
“他现在怎也是个大明星,连演唱会都开,家里缺钱漏窟窿总该堵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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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武为讨债不惜逃到乡下老家,住在破木棚子里觉都睡不好。
转头大晚上摸出去找老亲戚蹭饭吃时候,发现他家孙女拿是自家儿子海报。
他结结巴巴地问好,好言好语地介绍自己。
“是张武,是霍刃爸爸,这是证明们关系户口本复印件,这是身份证……”
张武几句话说完,既没有从那尊佛墨镜里瞧见半点表情,也没得到什回应,额头汗腾地就下来。
“这孩子,本来也是自己不好好读书,放着高中不上跑来当艺人。”
他心横,对着那墨镜自顾自地把编好说辞往下讲:“他胡闹任性,估计给您家公司添不少麻烦,但这确实也给们家带来蛮多困扰……”
他清楚这孩子还不够通这种书上教不出来东西,得当面见识下。
今天隔着堵墙看清楚看透,来日再碰见更恶人和事时心里才有数。
霍刃自坐下时双手就把衣角握死紧。
门很快响声,助理面无表情地把个中年男人请进来。
那人年轻时原本也面相好看瞧着像个人,靠着花言巧语入赘霍家,老实没几年就被狐朋狗友诱进赌局里,然后先是赌光家底,后是偷着把霍家房车典当,把个小康之家搅稀烂。
自己见他。”
姜恕叼着烟瞥他眼,突然伸手大力揉他脑袋。
霍刃被揉差点没站稳,护着发型啊声。
“臭小子逞什能呢?老子混江湖时候你都没生出来,你边儿呆着去。”
霍刃捂着头看他,不情不愿嗯声。
张武都以为是自己当初被灌粪汤灌多才有这出。
他赌又戒,戒又赌,早就精神涣散草木皆兵。
“你家儿子都成大明星,还来乡下玩什?”老亲戚也是刚搬回来养老,笑着开他玩笑道:“当大明星他爹特烦是不是?天天街坊邻居敲门要签名呢?”
“是——是啊。”
话里话外都是要讨债。
姜恕极轻地冷笑声。
张武动作怵,坐姿忽然就规矩不少,硬着头皮道:“这孩子工资……”
“还有他抢走家里房产证这事……”
姜叔偏过头吐口烟,压根像没看见他。
再到如今时,张脸烂只剩酒糟鼻肿眼泡,脸上和下巴上钥匙划痕根本褪不掉。
“您没有预约,只能和姜爷会话五分钟。”
“好好好,”中年男人对着助理点头哈腰,不自觉地用手拉扯尺码古早POLO衫,还替助理关门:“谢谢啊——谢谢!”
霍刃看清他样子时候,指甲都掐进掌心里。
男人转过身看见姜恕,气态又跟着怂截。
被攥紧心脏却突然被放松。
他们去是特殊考评室。
这种地方有两个房间,中间那堵墙其实是单面镜,坐在右边人绝不会看到左边还有排位置。
等霍刃坐好,姜叔确认隐形门关严实,墨镜戴西装扣,抽着烟等助理放人。
姜叔活五十多岁,碰到善人恶人都不少,自个儿也没少被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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