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上,司
“爷爷还病着,韩央,你得为老人家考虑。”
韩央盯着他眼睛。
“给妈道歉。”
韩渠这会儿脸色跟吃屎壳郎似臭,咬牙道:“根本没骂她。”
“你心里骂。”
韩渠被捏着软肋,黑着脸道:“你这是胡闹!家里老人生着病耽误不起,韩央你给上车!”
“你现在给道歉。”韩央冷冷道:“这出租车打定,你道歉们就老宅见,不道现在就回公司,以后也不会再见你们家任何人。”
绿灯又慢悠悠地转成红灯。
七八辆车都赖着不走,跟占着相声专场前排好座般听得津津有味。
韩渠终于明白这便宜弟弟怎被他妈家捂得这严实。
不少司机还半开着车窗竖着耳朵听狗血八卦,后头人摁喇叭催都舍不得踩油门。
韩渠现在当街捅人心都有。
他出发时跟亲爹满口保证过,哪想得到两三句话就捅个炸//药桶,偏偏还没法上手揍人。
家里大摆筵席,两老人在满心欢喜地等着接二孙子回家。
韩央现在不过去,这是自己办事不力,屁大事都做不好。
几个枕头放不放盆栽都要管?当领导很闲居委会大妈活儿都要干吃饱撑得?”
娃娃脸少年手叉腰,骂掷地有声。
“派出所打车过去只要十五块,改个名姓黄办手续就个星期事——”
“臭不要脸告诉你,你要是觉得咱都姓韩你就能对人生指手画脚,滚你爸蛋!这姓不要!”
他不仅声音清亮,这会还用是科班出身专业丹田发声,几句骂下来几乎整条街都听得见。
韩渠心想这种傻逼接回家也是个笑话,强行陪个笑:“伯母还是尊敬,你别多想,们先回去看老人。”
韩央冷笑声,转身就进出租车后排。
交通灯刚好又黄转绿。
保镖心想这车上所有跟班都得半夜被暗杀掉,用大彻大悟表情去给老板关车门。
这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这傻逼老板还有被当街痛骂天??没做梦吧??
他爹到底是个什脑子,招惹个疯婆娘还生小疯子???
天下女人那多非要挑个婊//子生这种货色??
“道歉。”他硬邦邦道:“只是想关心下你,你不要误会。”
“留学什,这都好说,你不想去就不去。”
“录……节目,那也是你自由。”
他要是去乱告状,自己也样得讨骂。
嘶,刚才怎就想不开接这个活??
韩渠阴沉着脸任由车后喇叭响成片,压着火气道:“先进来。”
“不进。”韩央掏出钱夹子,嘲讽道:“带着任务呢?打出租回公司,回见您嘞!”
隔壁车道专心听八卦出租车司机很敬业按下喇叭。
韩渠养尊处优这多年,三十多岁没怎接触过这市井对喷,这会儿脑子嗡嗡血全往上涌。
没等他想好怎回嘴,韩央后退步继续把话全堵回去。
“你们家打抚养费也好给营养费也罢,这天经地义就是上法院也照样能讲道理。”
“不管你怎憋着坏,但凡有句话对妈不恭敬,你们家门这辈子都不会进,嗬——呸!”
红灯慢悠悠转绿灯,车流慢吞吞地往前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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