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嘴里来回来去嚼着片银杏叶,品尝着酸涩微苦滋味儿,手持球杆,缓缓地低下头。
眼皮下流出两道视线与邵钧撞个正着,逗弄似流连。
邵钧失笑,胸口阵憋闷。罗强腰间那只手轻轻震,动作细微,“啪”。
沉甸甸球撞疼邵钧心口,挣扎抽痛心随着红球起,砰然落入网袋……
罗强昨晚儿也琢磨宿。他根本就不信邵小三儿结婚。
“强哥,邵队也在,比场啊!”
罗强坐在凳子上,只脚踩着凳面儿,歪头挑衅似瞅着邵钧,眼神儿带着勾刺儿,撩拨人。
操,三爷爷怕过你啊?
邵钧原本都要走,又回过头来,重新抄起球杆。
他够着去打远端球,半边身子伏在桌案上,条大长腿潇洒地往桌上摆,硬制服长裤包裹臀线呈现出小山丘似弧度,修长小腿翘在桌子外边儿。
身形从淡黄色阳光中踏进来。
罗强眉眼依然浓重,带着毛边儿粗糙视线扫过全屋人,沿着邵钧脸庞下巴迅速打个旋儿,重重地掠过……
娱乐室里经过短暂沉寂,气氛重新活跃起来,但是明显与刚才不同。其他班吆喝叫唤声音收敛下去,透着股子小心与忌惮。
刺猬摸着脑瓢走上前:“强哥!您可回来啦……”
他们班有个绰号叫狐狸,从人缝儿里钻出来抢上前:“强哥,再不回来们都想您——”
不可能,邵钧不会娶媳妇,也不会离开清河。他就吃定他,这辈子跑不,甭想。
娱乐室里掌声连连,帮看热闹人都过瘾,尽兴。
邵三爷和罗老二那天就跟摽上劲似,连开三局。
围观群众明显分成两坨,后排都恨不得站在凳子上,扒着前边儿肩膀看。
“就剩俩彩球,强哥拿下,拿下这局!
罗强盯着邵钧屁股和腿,眯起眼睛,喉结滑动。
邵钧拿他那双风流吊梢儿眼睛瞄几秒,又是很干净杆,溅起几声掌声。
罗强在稀稀拉拉巴掌声中霍然站起身,把胡岩摽着他两只手撸掉。
刺猬从兜里摸出颗藏好几天烟,从管教那里借火,自己口没抽,巴巴地捧着烟递给他家老大。自从心甘情愿五体投地地归顺罗老二,这厮表现得彻头彻尾就是马屁精,带二十四响儿。
罗强眼皮子轻轻抹,示意刺猬自己享受去,刺猬这才乐呵呵地把烟塞到嘴里,吸心旷神怡几大口。
对面儿坐着某个班里,有人起哄:“就你人儿拼命想呢吧?想得每天晚上猫似,趴窗口上叫春儿!”
狐狸本名叫胡岩,因为那个劲儿,得这个外号。胡岩朝那人不屑地瞟,捉罗强条胳膊就挎着走,半个身子都黏上去,美不滋儿。他才无所谓旁人闲言闲语,反正全监区人都知道,队七班那只小骚狐狸,这几年心里就装着罗老二个人。
邵钧不动声色地瞪狐狸眼,其实是瞪狐狸摽着罗强那两只贱爪子,真忒贱。
他拿着手里球杆儿,伏下身,“啪”,干脆利落地杆让红球落袋,抬屁股想走人。罗强已经放出来,看情形暂时不抽风,邵钧心里也踏实。心里踏实,但是面儿上还没找回来呢。
“强哥,给咱露两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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