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循着动静过来,沉沉嗓子:“们号?”
“强哥……”小眼镜儿哆嗦着,委屈。
七班小眼镜儿从梯子上摔下来,坐在地上。这孩子干活儿贯笨手笨脚,不慎碰到电网哪里机关,跳闸。
“你咋干活儿?刷个墙能刷到电网上去?!”
邵钧气得骂。
小眼镜儿自己知道犯错,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不小心。”
邵钧吼:“不小心,那是高压电,电死你怎办啊!”
邵钧看罗强乐看很久,又有点儿发呆,严重影响他拼台战斗力……
俩人皆有意在众人面前炫技,杆又杆让人眼花缭乱,最终还是罗强技高筹,三局两胜。
罗战往监狱里孝敬这几张台球案子,也是知道他二哥以前喜欢打台球。当年在三里屯夜店,罗家老二出台跟各路混子赌球,从来没输过阵。
罗强打完台球,叼颗烟(打球从邵队长那儿赢来),个人在放风场上闲溜达,耳朵根儿听见那边儿又出动静。
监区长分派下来活儿,让大队人趁着周末,把某块破损褪色内墙修整粉刷下。监区现在都自负盈亏,能不花钱就尽量不花钱从外边儿请人,这种事儿当然是利用牢里现成劳动力。邵钧让几个管教看着五班、六班、七班几拨犯人,刷墙。
”
“你们别美,邵队下局肯定扳回来!”
“赌啥?敢不敢赌?”
“你说赌啥?!”
邵钧正琢磨球路呢,横过来眼,敢赌啥?这啥地方?
全监区电灯跳灭会儿,又亮回来,电网迅速恢复供电。
邵钧心有余悸地仰脸看着墙头电网,没处撒火,抬起穿皮靴脚丫子,踹小眼镜儿脚。
邵三爷平时在监区里值勤,遇上事儿顶多是骂几句,不爱出手揍人,不来体罚那套,今天也是有点儿急,上火,再加上没吃早饭,血压不正常。
电网上几万伏高压电,万吸上去,就能把人烤成具焦尸;而且高压电网是防止犯人翻墙越狱,必须24小时作用,分钟都不能歇菜,旦因为电网故障停摆而导致犯人趁机闹事哄监,这麻烦可就大。
这种安全事故不是闹着玩儿,真出事儿谁也甭想躲,无论是犯人受伤还是安全系统受损,狱警全部要被追究责任,邵钧这个大队长首当其冲,也难怪他火气大,想抽人,恨铁不成钢得。
活儿没干会儿呢,走廊长明灯突然惊恐地跳动几下,噗地灭掉,墙上高压电网滋啦啦,尖锐地乱响。
“咋回事儿?干啥呢你们?!”
短暂几分钟混乱,邵钧提着警棍冲进人群,紧张地维持秩序:“乱什!站好,都站好!”
“谁碰电线?活腻歪吗!”
邵钧横眉立目地吼。
三班个人指着刺猬叫嚣:“赌今儿晚饭,咱俩人根儿黄瓜!”
“敢瞧不起们强哥?”刺猬毫不示弱,“们七班赌盆黄瓜!!!”
“们老大要是输,们全班黄瓜都给你们班吃!”
邵钧抬眼,看见罗强乐。
罗强难得乐回,杵着球杆,拳头半握挡着嘴,眼角眯出片粗放纹路。刺猬那小子,说那句话有歧义,“们七班黄瓜喂你们吃”,明晃晃地占三班那二傻子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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