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指头就是五吨,道上说五千块意思。老盛从探监室回来以后,脸色就不太对头,沉默而闪烁。
罗强和老盛对视眼,眼光都冷冷,就好像啥也不用说,霍然都清楚对方真实底细。
邵钧那晚在监看室里值夜班,也没闲着,从图书室搬厚厚大部《刑法》。
他飞快地翻阅,翻到他要找那页。
嘎嘣嘎嘣地嚼着鸭脖子脆骨,咂着被花椒麻得抽搐嘴唇,邵钧喃喃地:“操,真可以……”
罗强在编织袋里翻。
“要辣,不辣不吃!”邵钧故意逗贫,斜眼看着,就是副你想拍爷马屁拍不准不舒服不带响你三爷爷还不待见你你白给倒贴咱都不要表情。
罗强憋不住嘴角浮出表情。
罗强啪得扔过去,扔得特准,正好穿越小窗口砸到邵钧胸口上。
邵钧还没完:“苹果也给来俩!晚上你们都睡,打着呼噜,冒着泡,睡得就跟屋子猪似,人儿哼哧带喘地熬夜熬宿瞪俩大眼睛盯着你们睡觉自己还不能睡,容易吗!”
几个器官。然后跑路到北京,在这儿被抓,就没回去。”
胡岩没说自己,胡岩死死盯着罗强,问:“你呢?你到底干啥进来?管教说不算数,不信。”
罗强也不想说。
被群人逼问得着急,罗强仰在棉被垛上,条腿伸着,漠然地看着大伙,说:“……二九四。”
二九四是哪条?几个人都没听明白,没犯过这条。
《刑法》上清楚明白地写着,第二百九十四条,组织和领导黑社会罪。
邵三爷平时都是跟犯人这穷逗,解闷儿。这人在公家场合训人削人,跟在私底下瞎贫,完全是两个人感觉。
刺猬和顺子也跟着起哄,乐:“三爷没早没晚儿,您可注意身体,哪天您有个小病小灾,们这群人渣没人照顾!”
那天晚上,七班牢号很欢乐……
只有老盛个人坐在房间最靠里角落,大铺上,脸发青,神色阴冷,直勾勾地盯着罗强。
当天老盛也有人探监,来个年轻,光头,身上有刺青,看也是道上混,给探监室值班警察塞条烟,跟老盛埋头聊足足有个小时。那人给老盛伸五个指头,老盛神情诧异,考虑会儿,点头。
大队重犯营最常见就是二三二,故意杀人罪;二三四,故意伤害罪;二三六,强*罪;三四七,制fd品罪。每个人触犯刑法第几百几十条,法庭判决书里写得明白,自己都知道。所以犯人们在牢号里交流,都会直接说,“二三四”什。二九四?这大队里还真没听说过。
邵三爷靠在七班屋门边儿,偷摸地,看里边儿群人聊天。
罗强眼贼,眼瞧见邵钧在偷听。
罗强揶揄道:“没吃饱?邵警官想要还有。”
邵钧回敬道:“鸭脖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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