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从床铺上慢慢地起身,问:“干啥?”
那人说:“叫你有事儿,甭问。”
邵钧急得问:“你为啥到警械室抢东西?是他们说那样儿?有委屈跟说?”
罗强低声咒骂句,声音像丛林中隐隐传出兽嗥叫。
邵钧:“你说啥?”
罗强:“说操你妈逼。滚。”
邵钧蓦地涨红脸:“……”
“你们班那家伙好像对你特有意见,放几句特别狠话,说要……怕是对你不利。”
邵钧瞪大眼睛,三爷爷招他惹他?
田队长小声解释:“们也正调查,昨晚那事儿,他说……他说是你派人喊他去,是你做局黑他。”
邵钧莫名地瞪着眼睛,昨晚儿?昨晚爷在三里屯夜店里喝酒呢!
禁闭室门口,两个小武警端着枪把守着,神情戒备而严肃,暗示着昨天曾经发生变故。
那晚,邵钧特仗义地等沈博文玩儿完,把那醉猴扔回后车座里,亲自送回家。自己回到公寓已经是凌晨,觉睡到中午。
睁眼开机就接到连环call,都是同事电话。
“啥?怎?”邵钧猛然从暖烘烘被窝里坐起来,让凉风激得抖。
他们大队田队长电话,告诉他出岔子,差点儿炸,让他明早早点儿来接班。
邵钧哪还等得到第二天早上,当天下午就飞车往回赶,因为电话里同事跟他说,就是你们七班周建明炸号。
邵钧莫名挨骂,额头青筋抖动,口气也怒:“这两天歇班儿,根本就不在,你对有啥误会,你说清楚,怎你?!”
罗强微微侧过脸,冷冷地看着邵钧:“你跟他们路操性……邵警官,有种儿今天打死,今天打不死,老子让你后悔当初你爹把你操出来。”
罗强最后那几个字是从带血牙缝儿里撕咬出来。铁笼子很窄很小,直不起腰。罗强勾着身体蜷在笼子里,他脚给铐在铁板上,手交叉和膝盖固定在起。关铁笼子是这地方对犯人最严厉体罚,轻易不用。在这小笼子里关几天,吃喝拉撒都直不起腰,再牛逼犯人,关几天都得崩溃服软。
那天晚上,是这回事儿。
晚上洗漱完毕,都快吹熄灯,监道里来个协管,在门口低声喊:“3709,出监。”
邵钧慢慢地蹲下,透过小笼子铁栅栏,看着这个人,眉头禁不住皱起来。
才两天没见,都快认不出来。笼子里铐着人囚服上缀满脏迹,打斗痕迹,皮靴印,斑斑点点血迹……
被打裂开眉骨下是双暗红色充血眼睛,从膝头射出两道冰渣样冷酷目光……
邵钧皱眉问:“你,到底怎回事儿,跟说说?”
罗强不说话。
这事儿邵钧必须赶回来。也难怪他着急,他撮火,在其他管教眼里,那家伙还强*犯呢,现在大队只有邵三爷心里清楚,这人根本不简单,这人是二九四,他两天前就已经知道,可是因为歇假,把这事儿搁下,这搁下,偏巧就出篓子。
其实那时候邵钧自己也不解,为啥听见周建明出个什事,他就跟屁股让人点着似,嗷嗷地窜在最前线……
田队长见着邵钧,欲言又止。
“少爷,您还是先回避,甭进去。”
“咋不能进去?”邵钧纳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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