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儿三馒头,看着腰很软,那腿劈得是真硬朗,看就是平时没少跟沙袋较劲,挺要强小孩儿,罗强心想……
他家罗小三儿,也就跟这条子差不多年纪,个头都差不多,就是身材比小条子稍微壮实些,平时人前也嘻嘻哈哈、招猫逗狗。
罗强现在个人蹲大牢,身边熟悉人不在,肩膀上没有人靠着他,他别扭,
罗强是真心地夸两句:“邵警官,有两下子,练过?”
“那是!”邵钧挺挺胸,“你今天偷袭,根本没准备好。哪天到们训练房,咱俩正经练两下?”
罗强很给面子,露出口白牙:“成。”
俩人皮笑肉不笑地互相看几眼,几个小时前尴尬劲儿也就过去。其实多大个事儿,不就是招不慎扭打之中擦枪走火,男人之间,玩儿出火是常事。尤其在监狱这种地方,两层高墙圈地,方圆几平方公里之内,全是老爷们儿,就连厨房养那只打鸣鸡,传达室两条狼狗,都忒是公。
每年春天发情期,两条公狗白天互相扯脖子狂吠,晚上睡窝贱兮兮地乱蹭,日子熬得也不容易。
邵三爷那天是面子上挂不住,尴尬,所以没给罗强好脸色,没像以前那逗贫。
竟然让手底下个犯人打打闹闹地给拱出火来,今儿真他妈邪行。
虽然罗老二不是个般犯人,现下是大队百多名服刑人员里江湖排号最高、名声最响犯人,平时互相之间点个头,碰碰拳、逗逗闷子,是常事儿,邵钧心里还是有点儿过不去。自己啥身份?好歹是咱们大队管教,你们七班崽子们“亲爹”;你罗强又是个啥身份?揉什揉,蹭什蹭?你想给你“亲爹”犯个贱,讨个皮肉便宜,三爷爷还要考虑考虑你盘靓不靓、身材够不够味儿呢,咱是谁都沾吗?
邵钧这样人,表面上对谁都不错,跟谁都哼哼哈哈,但是骨子里,还是有点儿端着,有他少爷脾气,他不是随随便便任谁都能往上贴。洁癖这毛病不只是手脚上,也是心理上某种浅源疾病……
三监区想巴结他、讨好他犯人多,同事里也有,邵钧跟谁都隔着层,不深交,不瞎掺和,心里特有数。
邵钧从警校混出来又进监狱,也算见过些世面。他估摸着罗强也是那种人,好那口。牢号里类似于两只公狗耐不住钻个被窝里蹭这种事儿,邵钧见多。
罗强拿小盒膏药,隔门递给邵钧:“那地方,疼就贴个药,两天就好。”
邵钧冷哼声儿,默默地掏兜,掏出瓶满满正红花油……
罗强别看掐架时时占上风,把邵钧摁树坑里,那晚躺床上,也没舒服。
躺在被窝里,罗强把衣服解开,拿红花油揉好会儿,自己勉强扭过头去看,肩窝和后膀子愣是青大块,胳膊都抬不起来。
邵钧就对罗强心里没数。他自以为特有谱,特别罩得住,其实他自个儿都没意识到,他早就找不着方向……
晚点名吹熄灯时候,罗强站在牢号门边,隔着门,等人。
邵钧低着头,俩手插兜,晃到七班门边,他也是来找人。
罗强主动开口:“邵警官,今天闹着玩儿,你没事儿?”
邵钧若无其事地耸肩:“能有啥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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