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刚才没有护着狐狸,他其实是护着邵钧。
三馒头还是年轻气盛,少爷脾气作祟,遇事特冲动,沉不住气,就快要把要紧话吼出来:罗强你他妈打算跟他还是跟?!
胡岩有意无意爆出那句话,已经几乎把事实挑到明面儿上。罗强清楚,今天这事儿要是闹大,吃亏绝对不是胡岩,吃亏肯定是邵钧。
犯人之间搞个同性恋,窜个铺,无非就是扣减刑分,拆宿舍,你还能把他怎着?
可是倘若邵钧闹起脾气,搞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这人就彻底甭
两个人脸红脖子粗地瞪着,眼球都充着血,心里都像有无数只手牵绊着,撕扯着。
邵钧抄着警棍手慢慢放下来,嘴唇微微撅着,心里突然蒙上层令他窒息沮丧和压抑。
胡岩那句话说得点儿都没错,锥子下去就见血。他们都是犯人,而他是警察,个黑道,个白道,根本就是两条路,原本没有交集,食堂里饭是分着吃,不是从个锅里盛出来;就连监狱系统里篮球赛也分犯人代表队和狱警代表队,从来就没见两个队混着打!所以狐狸可以跟罗强个场子打球,起庆祝胜利,拥抱着,亲着啃着,可是邵三队长就不行。
狐狸可以光明正大地跟罗强睡在个屋,就算不是张床,也能光着屁股隔床看着,可是邵钧却不能,只能透着监视器,偷偷地看……
罗强看着邵钧锁上门走,三馒头眼睛是红。
胡岩眼神像两把匕首:“兔崽子有完没完?够吗?老子还摆不平你这张嘴吗?!”
“想混不想混?不想在这屋混,就给滚蛋!麻利儿卷铺盖滚,老子绝对不留你!!!”
胡岩呆呆得,半张着嘴,句话都说不出来,眼里迅速集满眼泪,委屈得快哭出来,却又不敢哭。
罗强骂完人眼也红,喘着粗气,团火烧得脑子都乱。
罗强声音沙哑,却还含着火星:“睡不睡?老实睡觉还是给滚蛋走人?”
他想过去把拽住这人,揉揉头发,说几句解释话,可最终还是没有动,屋人看着呢,玩儿不起。
如果没有邵钧这个人,罗强早把小狐狸抓过来泄火、蹂躏。
他不是圣人君子柳下惠,男人旺盛欲望从来不用端着藏着。
可是他也知道,那不让人省心馒头就在脑顶那监视器里盯着,对待有些事心态,慢慢地,已经跟以前不样……
他枕头下压着邵钧送生日卡,手边摆着邵钧买给他粉红小罐子。每个犯人都把自己最值钱宝贝东西搁在枕头边,怕被人拿,每晚能摸着看着,罗强自个儿储钱卡随意扔在小柜子上,枕边藏是这两样东西。
胡岩嘴唇哆嗦着,胸腔里梗着。
这人声不吭,抱着被子迅速爬回自己床,把将被子蒙住头,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罗强,bao怒时表情如同头撕咬猎物公狮子,威胁意味十分明显:小狐狸你今天敢再多说个字,老子就地弄死你不让你活着迈出这间屋,不信你就试试。
罗老二是什人,这些年干什?他能容得下手底下人在他眼眉底下滋毛炸刺儿,想挑事?
罗强骂服胡岩,扭脸看着邵钧,哑声说:“邵警官,你要怎着?窜铺罚分算,要关禁闭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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