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用手指戳着自己颤抖淌血心口……
罗强出现时候面无表情,歪着头,含着烟,句话都没说,跟随邵局长上押解车,漠然神情就好像手底下小弟过来接他进城观光样。
罗强让人带走,邵钧是在操场上听说。
他当时整个人都懵,木,傻,几乎快要崩溃……
罗老二自首?罗强怎?罗强让公安专案组带走?
他外套都没穿,穿着跨栏小背心,发疯似往外跑。
“四个月,你共在医院待七十八天。”
邵钧说实话自个儿都记不清数,却没想到罗强天天地给他数着。邵钧每回去医院、不在监区日子,罗强晚上躺在床上,手指甲在枕边墙壁上划道,邵钧不在天,他就在墙上划个道。邵钧住院七十八天,就是有七十八条道子深烙在罗强心口上……
邵钧心里软,摸把罗强头发,哄道:“你小瞧,哪有那弱不禁风?多牛逼你没见过?”
罗强两眼发直:“你就是这弱不禁风,你辈子都这样。”
两个人怔怔地对望,罗强忽然伸出手,声音低哑,难得温存:“宝贝儿,来,让老子抱个。”
他跑出去,公安押解车已经开出大铁门,邵钧发疯似吼,嗥叫,喉咙嘶哑,浑身肌肉痉挛颤抖。
墙上小武警跟他对着吼,你回来,你谁啊,回来,再不回来们开枪!
邵钧孤零零地站在大铁门前,猛然回头,毫无血色苍白张脸,对着武警枪口。
“开枪啊?你们他妈给三爷爷开枪啊?!”
“往这儿打!”
每回这样,邵钧都像着魔,勾魂,下意识地,就把罗强头揽在怀里,用力揉揉脑瓢上坚硬发茬。
罗强那天就直坐着,言不发,条胳膊环着他腰,脸埋进他怀里,在他肚皮上,刀口愈合位置,嘴唇贴上去,贴很久……
两天之后,罗强自首。
罗强用所有人都没料到、纪委和公安调查组都措手不及方式自首。他在犯人每周反思教育课例行公事下发自检揭发材料上,写几句话,监区长收到材料后,当时就发觉事情极其重大,不敢轻动,第时间通知邵局长。
邵国钢那时候面色凝重,眉目间,bao露出重大事件发生时具有职业敏感性隐隐兴奋,亲自带人来清河监区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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