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国钢口气轻描淡写,不愿多谈:“凶手早就死。”
邵钧:“死?”
罗强何止是亏欠他五年自囚在深牢大狱,五年大好青春他用情他付出他掏心掏肺他泥足深陷!
这些事情,邵钧当然早就问过邵国钢。
邵国钢当初劝他回家,调换工作,订婚结婚,都是怎说?
邵国钢跟他说,当年做案幕后真凶,爸替你查清楚,凶手已经伏法,你爸生做人清清白白,没做过违法乱纪事儿,没对不起你!钧钧,回家吧。
邵国钢甚至拿出刘某人认罪书其中页复印件。邵钧确实看到,那上面清清楚楚地承认曾经买凶灭口秦成江事实,秦秘书只不过是内部清洗牺牲品。
:“当时办事儿凶手,不是,死吗?”
楚姑姑看着他:“谁告诉你那人死?你都从哪打听江湖消息?”
楚珣在旁听得云山雾罩,原本对这些乱七八糟事儿就没兴趣,拿胳膊肘捅邵钧:“凶手谁?谁死?”
楚姑姑又重复遍先前话:“个人沾黑,想洗白,哪那容易?后面人会轻易放过他?刘利用罗二做杀人灭口事,就等于捏住这人把柄,让他永远洗不白,跑不。你手下这个犯人,也不是善茬,手段也狠,暗地里复制多份证据,翻脸反过来指证刘,真是个亡命徒。”
……
事情真到水落石出时候,邵钧那种计较心态反而淡漠,冷静下来。
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越要拼命纠结。邵钧当初年轻气盛时,那股子为妈妈而故意难为爸爸、折腾爸爸叛逆心理,这年来让邵国钢给他磨,犟脾气都快磨圆溜,已经没脾气。
邵国钢在他受伤住院以后,趟趟地往医院跑,跟主治大夫谈,跟医护人员吵架嚷嚷,整夜整夜坐在病房里熬红眼,邵钧那时全看在眼里,装进心里。邵国钢也五十多、快六十岁人,鬓角白发可以染,身形依然高大挺拔,但是谢顶后脑勺染不回来。常年严肃刻板张脸,眼角和唇畔皱纹深陷。
邵局长官越做越大,地位愈加被上面人倚重,看好。身居高位人,每天需要算计、筹谋事情可就多。平民老百姓每天街上来来往往,块儿八毛地在菜市场里跟人讨价还价,有平民老百姓烦恼;高官厚爵人,也有高官厚爵烦恼,承上压下,党同伐异,无数双眼从四面八方牢牢盯着,注视着你举动,有是人眼红着那个位子。
邵钧当时对案情也曾有所怀疑,小心翼翼地问:“凶手是什人?看见那个人……到底是谁?”
邵钧脸色慢慢转白,整个人陷入震惊和混乱,两手十指抠进沙发坐垫里,浑身血管里液体都冰冷,凝固……
他确实是糊涂,这半年多来浑浑噩噩,活得像个白痴,脑袋像团黏稠浆糊。
他那时候脑子里无数次纠结就只有个念想,罗强对不起他,罗强亏欠他,罗强这个王八蛋大混蛋,这辈子欠他都偿还不清。
可是他竟然就没有花工夫仔仔细细地把前后串起来,想明白,罗强究竟哪里对不起他?这多日子以来,罗强次又次欲言又止,用那样眼神看他时候,是想要对他说什?
邵钧眼球都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