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宏骏牵着那个孩子满十岁才三四个月,明明是还童稚懵懂年纪,却有种奇异清冷气质。
他双眸通透澄净,半长头发被亲爹扎个小啾啾,虽然不爱说话性子内向,和人对视时目光却颇为灵秀。
“已经毕业,”柳宏骏认识这个上次在雪茄室里见过孩子,拍拍他肩道:“本来想让他考个CAT,结果年纪不够不能报名,再扔国外去读个研吧。”
“爸爸,”柳恣小声道:“你不能当着面用扔这个字。”
“送——是送,”柳宏骏矫正道:“说顺嘴。”
如果不是因为这严教授,可能现在根本就没有江绝出现——白凭会继续如同浪子般拍着电影酗酒抽烟,江烟止可能也迷失着在名利场里沉浮。
“不想当然轻松,现在也没有出什事。”
严思任由拐杖支撑着自己,喘口气缓缓道:“可真出意外,到时候再做决定,可能就来不及。”
他抬起头,看向这两个瘦削高挑年轻人:“活明白点,总归是件好事情。”
戚麟开口想说句什,终究还是点点头,陪着白凭把他送下去-
国内还没有开放这个法案,但去国外领证甚至生子也不是什新鲜事。
江绝犹豫下,还是开口道:“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们现在才刚刚二十岁。
婚姻这个词,确实有些太遥远。
严思眯着眼看着他们,大概是由于苍老缘故,连眼珠都有些浑浊。
儿笑声,摆摆手。
半个小时之后,严思拄着拐杖晃晃悠悠走出来,白凭凑过去递杯热水,小心地问道:“您住哪个酒店?等会派人开车送您过去。”
严教授没回答,而是看向他们两个人,不紧不慢道:“都是时戏院?”
戚麟在外头等得时候,已经听白凭科普完当年老爷子各种事迹,恭恭敬敬地应声。
老爷子在长椅上缓缓坐下来,握着拐杖慢慢道:“你们两事儿,爸妈都知道吗。”
白凭俯身捏捏他白里透红小脸,笑道
2-
第五天时候,又有令人意外客人带着孩子过来探访。
白凭老友柳宏骏带着儿子过来探病,身后还跟个魏风。
戚麟在看到柳恣时候愣下,看向柳宏骏道:“您不是说……您儿子快本科毕业吗?”
怎牵个小孩儿就过来?
“就这稀里糊涂过?”他反问道:“没有规划,没有想法,就……顺其自然?”
戚麟下意识地想替江绝挡住这尖锐问题,却感觉无法顺着话再往下说。
“还早呢。”白凭试图开口圆场:“结婚这久远事情……”
老爷子只扫他眼,后者就立刻闭嘴。
当年他们两分分合合举棋不定,要不是靠这老教授句点拨,白凭也不会突然醒悟自己要到底是什。
江绝点点头,戚麟摇摇头。
“还没想好怎跟他们说,”戚麟看眼江绝,坦白道:“她以前直念叨,要怎教孙女念医学生。”
他不知道该怎样让她接受这个事实。
江绝听到这句话时候,神情变下。
严思也没评价这件事情,只看眼旁边罚站似连手都不知道放哪白凭,又看向这两个年轻人道:“是谈着玩玩,还是打算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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