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教教。这孩子挺有灵气。”严思挑眉嗤声:“倒是你,当年什毛病,现在还什毛病,要是想回时戏院磨磨舌头,给个插班生位置让你好好听听课。”
江烟止怼记者怼狗仔时几乎就没怵过,此刻听着老爷子念叨时反而怂跟白凭模样,老爷子啰啰嗦嗦地念叨圈也没敢打断,就差拿个笔记本在旁边记重点。
好像当老师久都会有这个毛病,讲起东西来能无限联想,而且还有点凶。
严老爷子绕整圈,从批评她台词退步说到现在电影圈生态稀烂,再说到江绝这孩子应该从哪儿和哪儿教起,最后终于又绕回来。
“听说你出事时候,差点口气没喘上来。”他用手摸着胡子,顺口气慢慢道:“教书这多年,真要算过得去学生,根本不多。”
白凭摸摸鼻子,看眼病房里躺着老婆。
估计她现在也是跟等着上考场样。
“行,你们两个小年轻事儿,晚点再提。”严老爷子转身进病房:“白凭,外头站着等。”
“好,给您倒杯水?”
“不用。”
白凭看眼身后江绝,后者自然接话道:“还在康复中,多处骨折来着。”
直到三人晃晃悠悠走到门口,另头戚麟拎着鸡汤刚好过来探望江姨,看见他们时颇有些讶异。
“这位是咱院长……严教授。”江绝给他使着眼色,又转头看向严教授,帮忙介绍道:“他也是同学,叫戚麟。”
戚麟相当乖巧地迅速打个招呼,然而老教授没有应声,反而观察眼他和江绝。
白凭发觉他露出这个表情时候,下意识眉毛跳,有种不好预感。
好些人毕业发觉这圈子有多难往上爬,夜成名有多不可能,转行转行,当老师当老师。
真正继承老爷子衣钵而且发扬光大,其实很少。
“您也别这说啊。”江烟止温和语气道:“回头等小绝快毕业,让他考您研究生,跟着您学呗——他肯定比出息,不会让您多白几根头发。”
老头
爷仨静默地守在外面,也没人敢进去听耳朵。
江烟止今天依旧跟标本似被固定着四肢,睡觉连翻身都不自由,平时还靠老白帮忙挠痒痒。
她看见严老爷子,强行扯个笑容来:“怎也应该是看您才对,您这还坐飞机过来……多不好意思。”
“看完《龙血玺》。”严思瞥见她气色,心里放心些,只扶着桌子缓缓坐下来,不紧不慢道:“江绝这演——不像你教。”
江烟止就猜到他开口就想提这事儿,也听不出来这句话是褒是贬,讪笑着试图缓解气氛:“没好意思教他,自己好多年没演,也不太放心。”
“你们两个,在谈恋爱吧。”老头儿慢悠悠道:“大学还没毕业呢,就开始?”
戚麟差点没拿稳保温桶,慌慌张张看眼白凭,后者脸‘你就招吧’表情。
江绝本来以为自家父母亲已经明察秋毫到让人没法说谎地步,这会儿也慌:“严——严教授,跟他不是您想那样……”
老头儿也没生气,反而握着柳木拐杖笑声。
“你爸妈当年被这问时候,表情跟你现在也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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