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来收拾,你去歇着。”陈父忙着拾掇,“谁知道他今天又发什疯,再不耐烦也不能把人家赶出去啊。”
“总之,下回少往家里带,要喝出去喝。”陈母揉着眉心往卧室里走,瞧见陈纪衡,“去,帮你爸敛碗筷,傻站着干什?
是同事,不像在外面世界里,彼此上学时打个招呼,下学时各走各路。
这样也好也不好,好地方是玩伴很多,尽管这对陈纪衡和他妹妹陈馨来说没什用,他们休闲娱乐时光在父母严格管教下少得可怜,似乎生命中只有学习和考试这两样,其余律归为玩物丧志;不好地方就是家人有点什事,不出个下午,立刻全厂都能知道。谁家孩子学习不好啦,谁家老公打老婆啦,谁家婆婆跟儿媳吵架啦,谁家又养条狗啦等等等等。因此父母对孩子学业尤其看重,要不然大人们在起除工作媳妇,还能比什?
就是孩子,才让罗成筹莫展。他有两个儿子,老大叫罗赫,老二叫罗桥,之间相差三岁。老二还好,学习成绩流,乖巧又懂事;老大就糟糕,高中没考上,念技校,学电焊,也不好好学,成天抽烟喝酒泡妞,不务正业。不知怎把个女孩子肚子搞大,人家不依不饶地找上门来,女孩子母亲哭得声嘶力竭,偏偏女孩子脸漠然,当着罗成面还说自己是心甘情愿,气得她妈个巴掌甩过去,差点昏倒。
罗成花大笔钱,好说歹说把女孩子家人劝回去,心里堵得太难受,过来跟陈父喝酒。
说来也奇怪,陈父知识分子出身,在厂子里是赫赫有名行业标兵,算手好账目,都说眼瞅着是未来厂子总会计师接班人,般职工不放在眼里,偏偏和罗成这个大老粗走得近,彼此还有些交情。
罗成跟陈父喝点酒,絮絮叨叨说着生活中不如意。他和媳妇前年离婚,原因是他在厂子里勾搭上个小师妹,媳妇忍不。离婚个月后跟师妹办喜事,弄得风风光光,没想到大儿子罗赫点不给他爸面子,当着那多客人面,上前把杯啤酒全泼在师妹脸上。师妹又惊又气,尖声高叫,罗成狠狠踹大儿子脚,罗赫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指着自己父亲鼻子:“没给她倒壶沸水毁容,算是手下留情!”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时传为厂内笑谈。
罗成垂头丧气,长吁短叹:“大陈哪,你说怎就没你这份福气呢?你瞧瞧,嫂子没说,你俩孩子也好,个比个争气。你再瞧瞧,唉——这辈子……”
陈父耐心地听着,时不时接几句无关痛痒安慰。陈母微笑着在旁劝酒,毕竟是高学历人,宽慰起人来套套,听得罗成心里舒坦些,见陈纪衡和陈馨前后进家门,才发现时间太晚,便起身告辞。
陈母和陈父送到门口,嘴里说着:“和孩子好好谈谈,别拧着脾气”等等。陈纪衡和陈馨跟在后面有礼貌地道别,难免让罗成又叨咕遍人家孩子就是听话之类牢骚。
好不容易送走醉醺醺罗成,陈母关上房门转身便变脸,深深地皱着眉头:“怎聊得这久,下班也不让消停。”她值天宿大夜班,连做七个手术,累透人,情绪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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