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粮液不愧为五粮液,真香,那小杯满屋子醇厚浓重酒味,小店里客人纷纷回头瞅过来:“什酒啊,好闻。”
店老板忙解释:“人家自己带,咱这店可没有。”
陈纪衡却似丝毫没注意到身边孙建军情绪波动,拎着蓝布袋子熟门熟路地来到他们常常聚餐小店。
老板都认识他们,虽说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在哪班——连忙过来张罗:“今天吃点啥?”
陈纪衡用目光询问孙建军。孙建军此时此刻正处于极度兴奋之中,来盘咸菜都能吃得香甜,连声道:“随便随便,啥都行。”
陈纪衡沉吟会,道:“来个锅包肉、葱爆素鸡、木耳炒肉、豆芽粉……”都是孙建军平时爱吃菜。孙建军豪气万丈地掏出百元拍在桌子上:“喏喏,拿去。”
陈纪衡道:“不是说好请你喝酒?”
不是,请你喝酒。”
“喝酒?”孙建军惊讶万分,“你不是不喝酒吗?”
陈纪衡依旧笑:“可以看着你喝。”
“看着喝……”孙建军无语,指着陈纪衡好笑地道,“这算什嗜好啊。”他贼忒忒地睒晱眼,用胳膊肘戳戳陈纪衡胸口,嬉皮笑脸,“你不会是,想跟,啊……哈哈哈哈。”
他这句话纯粹是开玩笑,口头上占点便宜。哪成想陈纪衡神色不变,只瞅着他,眼眸在镜片后闪烁,幽深难辨,却又亮得灼人。
“哎,那怎好意思。”孙建军心想,会还要让玩,现在还要请,那也太不像话,孙建军是这不地道人吗?该请定要请,该花定要花。
陈纪衡竟也不阻拦,只笑,从随身带着蓝布兜子里拽出瓶白酒来,蹾在桌子上。孙建军瞧眼睛就亮,他有点馋酒,啤酒白酒都馋,属于每天都得啜两口两天没喝嘴里发干那种。更何况陈纪衡带来是五粮液。
这种酒在当时限量供应,有钱你都买不到。这是别人送给陈父礼品,陈父不怎喝酒,他家好酒多得摆不下,都藏在小仓库里,不是五粮液就是茅台。陈父陈母在工作上丝不苟,偏偏对这些身外物不太看重,马虎得很。陈纪衡随便偷出瓶,估计他爹也发现不。
孙建军家里有钱,但也不能给他买瓶五粮液解馋。孙建军眼睛眨都不眨,紧紧盯着剔透酒瓶,好半晌小心翼翼拿起来在眼皮子底下转两圈:“这……这是真酒吧。”
陈纪衡给他倒杯:“你尝尝就知道。”
孙建军心里“咯噔”声,不由自主停住脚步,怔半晌,磕磕巴巴地道:“不,不是吧……”
陈纪衡勾起唇角:“你说呢?”当先走开去。
孙建军原地站着,颗心砰砰乱跳,难道……?果然……?靠!拔腿跑步追上去,和陈纪衡肩并肩。偷觑对方脸色,只觉高深莫测,看不明白,可刚才那几句话却是明明白白。陈纪衡居然对自己……哈,哈,哈!
孙建军真想仰天大笑三声,顿时觉得自己英俊潇洒魅力无穷,其自得自满、其扬眉吐气、其洋洋得意,岂是两句可以描述?
陈纪衡啊,那是陈纪衡啊,全年组排名第,绝对优秀学生。孙建军想到会可以把这个人才按在身子底下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不禁周身血液全涌到头顶,眼前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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