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行?”孙建军酒劲上来,只觉得陈纪衡在眼前晃来晃去,连忙伸手拽住,“你别动,你动什?你也得喝……”
“好好好,也喝,也喝。”陈纪衡似乎被他缠得没办法,从蓝布兜子里又拽出瓶酒来,啪地启开,给自己倒杯,“来,干。”
孙建军高兴:“好,痛快!干,干!”两只玻璃杯碰,同时倾入嘴里。
有陈纪衡跟着喝,这酒下得特别快,孙建军生怕让对方说酒量小,个劲地倒。
酒这种东西,第杯第二杯还能品出滋味,喝多都差不多,喝醉之后,水都是酒。所以到后来孙建军完全喝乱套,点不知道陈纪衡后来取出那瓶,里面全是水。
这杯倒得很满,酒面微微高出杯沿,形成个完美弧度。孙建军不敢拿,怕洒出滴两滴来都是罪过,缩脖弓背凑到桌边,撅起嘴唇轻轻抿口。不是十分辛辣,细品之下还有种甘甜回味。他闭着眼睛,十分行家地细细咂摸,喃喃地道:“好酒,真是好酒。”
“那就多喝点。”陈纪衡往孙建军碗里夹菜,慢慢地道,“看着你喝。”
“这,这……”孙建军有点不大好意思,但又抵制不美酒诱惑,“那,那可就不客气啦。”
陈纪衡微笑:“跟客气什?”
“啊,对,对。”孙建军心里这个美,陈纪衡,够意思,会定好好伺候你。不过这话肯定不能当面说,大家心照不宣就得。孙建军左手拿筷,右手捏杯,吃口菜抿口酒。陈纪衡要瓶雪碧相陪,还不停地劝酒。
孙建军酒量还算不错,至少他被陈纪衡扶着走出小饭店时,步子还迈得比较稳,不至于左摇右晃。还记得要打车,还记得到处招待所,还记得俩人起进房间,还记得会肯定要发生件十分十分十分重要事情。
可是究竟是什事?
孙建军摊在床上,脑子里混混沌沌,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点也睁不开。然后他就感到种温暖而软绵触感——
有人亲他嘴唇。
没多大功夫孙建军脑子里就迷迷糊糊,话也多起来:“考大学,有他妈什用?你瞧爹,大字不认识几个,不还是照样赚钱?……”
陈纪衡好脾气地听着,推推眼镜,道:“挺对。”
“就是嘛……”孙建军打个酒嗝,乜着醉眼,“爹说,他啥都没有,就是有钱,只要好好读书,给他争口气……可不会读啊,太他妈累。陈纪衡啊,你说你怎就学习那好呢?”
陈纪衡笑笑,没回答,只往孙建军杯子里倒酒。孙建军也不用他回答,自顾自罗里啰嗦:“觉着吧,关键得开心,你学习好,你开心,学不好,玩得开心也行,干吗那死板,你说是不?你瞧你,都不敢喝酒,酒是好东西,是爷们不?是爷们就得喝!”
陈纪衡摆手:“不会,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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