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乜着醉眼，神智明显有点混沌，看样子是喝多
，眼睛都是红
，勉强认出面前人，口齿不清地道：“纪衡……纪衡回来，
得，得走。”说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险些滑到，身旁陈父忙扶住他：“你喝多，小心点。”
“呵呵，喝多……”罗成像吞枚苦胆，“除喝多，还，还能干什
？……这个科长，没法当，当不……”
陈父劝道：“你先别胡思乱想，说不定今天晚上公安能调查清楚，和你没关系你怕什？”
罗成迷迷瞪瞪瞧着陈父，满腹心事无从诉说，半晌叹息着
摆手：“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啊老陈……走，走……”
陈父扶着他跌跌撞撞走向门口，嘴里道：“回去好好睡觉，明天切都会好。路上小心点，回去问弟妹好。”
陈纪衡正色道：“他干他，你别傻乎乎往前冲。他有他爹兜着，你有谁？”
“行，行。”孙建军嘻嘻笑，“就这最后回，下回不去，听你。”
“要说，这次你也别去。”
“那不好吧，都答应大罗，咱是那种不讲义气人吗？说到就得做到。”孙建军说得义正辞严，铿锵有力。
陈纪衡叹口气：“好吧。”
可上次已经碰过钉子，思来想去没敢，拉着田草吃顿火锅，撑得肚子溜圆。
还是罗赫出面，把大家请出来，起聚聚。田草嘻嘻笑道：“要是总过这种日子可挺好。”
孙建军话里有话地道：“那得感谢罗哥，来，起敬罗哥杯！”
“来来来。”十来只手臂高高举起酒杯，在明亮灯光下，叮叮咚咚撞在起。
转眼间又过去个月，大雪也下过两三场，街道两边堆满脏兮兮积雪。陈纪衡穿着厚厚羽绒服，踩得地面上落雪咯吱咯吱直响。路上很少行人，抬眼望去全是刚从学校里走出来高中学子。背后教学楼灯光个接个地熄灭，眼前终于只剩下路灯掩映在雪地上光芒。
“小心，怎会不小心？……”罗成咧嘴笑，样子却像哭，“老陈真后悔…真后悔啊……”
陈父直把罗成送到楼下，半晌才搓着手回屋，道：“真冷，今天可真冷。”
陈馨和陈纪衡默不作声地收拾碗筷，陈母慢慢站起身道：“行你俩赶紧去学习吧，来。”
“来来。”陈父接过妻子手
“还有田草。对，今天田草没来上学啊。”孙建军道，“他跟起望风。”
陈纪衡对田草根本不在意，他来没来上学跟自己点关系也没有，只道：“反正你小心点。”
“知道。”孙建军摆手，“撒有那拉。”俩人分道扬镳。
陈纪衡走进楼道，隔着房门听见家里传出阵阵说话声。他推门走进去，见父亲和罗成坐在桌边，菜已经吃得差不多，白酒下去多半瓶，陈母守在边，脸倦容。
陈纪衡打个招呼：“罗叔叔。”
孙建军冲着他睒睒眼：“又快要有口福。”
陈纪衡皱眉道：“还去？”
“是啊，今天晚上。”孙建军压低声音，“是负责望风。”
陈纪衡想想道：“要说你们收手得，次数太多早晚被抓到。”
“哎呀怕什，反正也是罗赫他爹管，再说，这玩意来钱多快？瞧着大罗有点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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