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韫没说话,跪坐在他对面,目光如刀。
“然而,此事已,还请侯爷放心。”顾楚生苦涩笑开:“日后,不会纠缠大夫人。”
直到他把罪赎清那天。
“她为什哭?”
卫韫得自己要结果,问在自己最关心事上。顾楚生没说话,他垂下眼眸,许久后,终于道:“是辜负她。”
卫韫注意到那根簪子,顾楚生神色太温柔,温柔里带着说不出酸涩,让人看着便觉得有那几分可怜。
他气慢慢消,顾楚生将簪子藏好,贴身放着,这才抬头看向卫韫:“她可还好?”
“不太好。”
卫韫冰冷出声:“从未见过嫂子如此难过。”
顾楚生苦笑下。
顾楚生被这吼,目光才慢慢回到卫韫脸上,东西散地,他瞧见那根簪子,便伸手想去拿。
卫韫抬手将他脸按在地上,发出“哐”声巨响,卫韫声音里带着冷意:“你哑?”
“顾大人,侯爷问什,您就说吧。”
听到卫韫话,卫夏便知道不好。卫韫性子算不上好,他若是大吼大叫,那便是发怒。若他声音冷下来,那便是待杀意,于是他赶紧站出来打圆场,他毫不怀疑,如果顾楚生再说什不中听话,卫韫会拔他舌头。
顾楚生听着卫夏话,眼神里那份茫然慢慢消失,他神色冷静下来,同卫韫道:“你先放开。”
话音刚落,卫韫袖刀猛地插在顾楚生身后墙上,卫韫低头俯视着他,眼中全是警告。
刀风划破顾楚生脸,鲜血流下来,顾楚生却是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起半分,仿
楚瑜难过,他明白。任是谁经历那样辈子,都觉得难过。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年怎能做出这混账事儿来,归根到底,人就是有着不断打破底线劣根性。对个人好,和借钱是样道理。借百个铜板给别人,别人能记很久;借百金给别人,别人就成习惯,觉得这是你应该给,若有日不给,还会心生怨恨。
楚瑜对他太好,好得他习惯,于是他终究觉得,楚瑜给这多是举手之劳,无需关注太多。
等回头再看,这世上哪里有谁该给谁好,给是情谊,不给是道理。而踩着别人情谊当成是道理,那就是畜生不如东西。给狗喂食狗尚且知道感恩,况人乎?
顾楚生深吸口气,抬眼看向卫韫:“与大夫人说些旧事。”
卫韫盯着他,顾楚生迎着他目光,没有半分退缩。许久后,卫韫慢慢放手,顾楚生挣扎着扶着自己爬起来,伸手去摸那只簪子。
那是只镶嵌着红色玛瑙石木质发簪,如果熟悉楚瑜人,很容易便能认出来,这是楚瑜十五岁前,最爱带只簪子。
楚瑜决心与顾楚生私奔那天晚上,便是用这根簪子做信物送到顾府,顾楚生连夜让人退还回去,楚瑜不肯收,顾楚生便干脆将簪子扔进院子里池塘里。
等上辈子顾楚生回来后,他在池塘里找好久,才终于找出来。他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他与楚瑜重新开始信物,这是楚瑜送他第件礼物,然而如今却才发现,或许这也是楚瑜送他最后件礼物。
他擦干净被卫韫打出来血,握住簪子,用帕子细细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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