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哲怔下,有点傻眼,没成想这小子是个蔫狠。
可仔细看他那张脸,虽然上头沾不少血点子,却还是斯文白净,他就那文静在寒冷中散出热腾腾血腥气,十分矛盾,却奇怪自成体,就仿佛刀刃上雕花,温润残忍,秀中带煞。
肖亮正苦于找不到人,听顾铭这话质疑他两句就把这事推出去。
顾铭得令,欢欢喜喜拎菜刀出门,那山鸡也不傻,看见菜刀也是满院子乱窜,扑腾到处都是鸡毛。
趁着顾铭在外头杀鸡功夫,肖亮闲着没事,话痨似说个没完没。
“对,南街李四跟张春明又打起来,说是重伤好几个,连夜开场往省城医院送……唉,搞成这样还不是因为现在客运站开始往出承包客运路线,太多人因为抢活而打仗,你们说,现在人怎都这样啊,这爱钱,之前大哥混时候,那都是以混出名气为目标,讲是义气,现在这帮人水水都他妈是为钱,求是势利,不过觉得吧,那几个人没个像样,都不是当老大料,只是能打不行,老大要够狠……”肖亮抬头看看眼前兄弟,“你们也不行,小时候见过狠,那真是杀人不眨眼啊……啧啧啧,可惜现在进去……”
肖亮说嘴直干巴也没人搭理他,所有人都扯着脖子往窗外看,尤其是张驴儿,嘴张很蛤蟆样,似乎随时能呱出来。
回来,跑出层热汗,棉袄里汗津津,难受慌,在外头又不敢脱,这会进屋边走边解袄扣儿,结果这扣子还没解开几颗,就看见大屋子人都直勾勾望着自己。
郑哲本来没反应,可看他衣衫不整露白肉给别人看,不知怎就生出些不痛快来。
把烟头扔在地上,郑哲抬脚抿下,之后大步上前,将顾铭敞开棉袄领子往起合,几乎是拎着他整个人给他系扣儿:“大冬天呢你脱什衣服?你要是感冒老子还得给你买药!”
没等顾铭说话,艾金那头先发声,只见他阴阳怪气依在门边儿:“哎呦,你俩这是过起去?”
肖亮对此事没什反应,只想赶紧杀鸡走人,便插嘴:“把菜刀给,去杀鸡。”
肖亮好奇跟着回头,眼见着窗外小孩正单脚踩在鸡身上,挥着菜刀往下砍。
顾铭没有杀鸡经验,完全不知道该怎办,便生生把鸡头剁下去,手起刀落,喷出来血溅他下巴,而那鸡居然还未完全死透,没头还在死命扑腾。
顾铭死死踩着它,脸上毫无惊恐,反倒是个很愉快摸样。
肖亮眼皮跳下:“他挺生猛啊……”
艾金往郑哲身后站:“天呐,好粗鲁。”
顾铭明明热要死,看郑哲非要给自己系上扣子,恼怒之余也百般阻挠他碰自己,这会儿听见肖亮这话却骤然放下反抗手,整个人眼珠子都亮:“杀鸡?”
郑哲看顾铭眼珠子瞪跟鹰样,忽然想起这些天那只山鸡都是顾铭喂,肯定很有感情,就自作主张回肖亮:“别杀这个,回头另买只。”
顾铭目光灼灼:“为什?想杀!”
郑哲有点意外:“啊?你杀过?”
“没有,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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