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把自己挑出来好东西都叠好放进柜子里,正想去厨房看肉,却瞧见郑哲从手提包底部掏出报纸包着东西,小心翼翼程度,无异于捧着快嫩豆腐。
顾铭有点奇怪:“刚才翻怎没看见?”
郑哲没说话。
他也是才想起来这档子事,这不刚才在回来路上碰见肖亮跟张驴儿,肖亮拉着他到小胡同给他掖把‘六响’,也不知道肖亮从哪里弄来,完事还叽叽咕咕跟郑哲咬半天耳朵,主要意思就是郑哲自己住,没家人藏枪很方便,所以放他这儿最妥当,临走前也没忘记嘱咐他是对付王达吹用。
郑哲把枪从手提包暗兜儿里拿出来,拆掉上头报纸。
“你不是很会打架?怎会挨揍?”
“也是被揍过来,揍着揍着,皮实,也厉害,”
郑哲停住右手上游移指头,反握住。
他发现顾铭手又细又薄,捏起来发软,指尖是个玫红色彩,指甲也生十分圆润,有着女孩秀气,摸起来却像是裹着绸缎钢铁,软中带韧:“而且想会打架,必须先学会挨打,定要抗揍,你不能保证拳打倒别人,但至少不要被人拳揍蒙。”
顾铭愣:“谁会揍你?”
算自己,这次不跟你发火。”
“可真使劲打?”
“没事,怕你?来吧。”
郑哲张开手,任凭顾铭攥紧拳头找自己手心招呼。
不得不说,郑哲有点低估这小子力气,即使没吃饭,他依然像头亢奋小兽样对着自己连捶带打,拳头之硬,甚至震自己虎口发麻,起初郑哲还是抱着逗他玩心态,可到后来真是开始暗暗要紧牙根,强抗住这顿痛击。同时郑哲心里也开始纳闷,觉得他这样长相人,本该是个温文尔雅做派,那种俊秀眉目就应该多愁善感流眼泪,可事实上这双黑眼珠却时不时流出些腥冷东西,就像现在,漆黑坚硬,隐隐狂躁。
本市本来对私枪管制没这严,之前郑哲他爸还有把,郑哲还玩过,这不前年本市市委书记老婆在家给人用枪打死,导致
郑哲低着头,半晌没说话:“你手长挺好看……”
顾铭给他捏难受,攒劲往出抽,可郑哲手铁钳样紧紧攥着他,时半会竟拿不出来。
郑哲抬头,俩人正好打个照面,距离如此之近,郑哲甚至能觉出来他鼻息里呼出热气儿,贴在皮肤上,羽毛似地撩:“你长也挺漂亮……”
顾铭使大劲把手抽出来,险些没仰过去。
郑哲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所作所为,时间也臊脸皮发热。他坐在那里横竖都尴尬,便抻直大长腿,从床沿儿出溜到地上,蹲下去开始摆弄那大敞着手提包。
顾铭发现郑哲似乎是铜皮铸,十分抗揍,自己累都出身虚汗,眼前人还毫发无损,甚至还面带笑意,就仿佛是在逗小猫小狗,看顾铭很是挫败,干脆甩手不干。
“累死。”
郑哲活动着手腕,低低笑出声:“没看出来,你真是挺有劲。”
顾铭忽然对那双手产生浓厚兴趣,忙捉过来翻来覆去看:“你这手怎长?这抗打?听你们总说打架事,是跟人打人打?”
“……是挨揍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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