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盘叮咚响声从厨房传来,从狼藉客厅穿过去,推拉门打开瞬间,眼前景象让林言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
浅金色阳光落地,倜傥公子哥鬓发凌乱,蹙紧双长眉,小心翼翼在水龙头下冲洗条冻鱼,几天前林言买回来扔在冷柜中忘拿,冻硬邦邦,鱼眼珠蒙层白霜,大张着嘴巴,从手里露出来脑袋有点呆头呆脑。炖锅架在天然气上,水已经快开,案板上几块姜块和葱段切得大小不,姜忘去皮,木头疙瘩似老大块。
听见门口动静,萧郁转过头,眼睛里藏汪笑意,嘴角柔和往上翘着:“这就醒,不再睡会?”
“……反胃睡不着。”林言脸上阵发烧,躲避着他视线,走过去关水龙头,“你拿这东西干嘛,饿?”
强装镇定:“你不是不用吃东西吗?”
清晨阳光斜斜照进屋子,在眼皮投射出片明黄,林言扯开被子,迷迷糊糊翻身下床,双腿软扑通栽下去,坐在床边口接口倒抽凉气。
全身疼像被大车轧过,每条肌肉都在叫嚣,林言晃晃脑袋企图摆脱宿醉晕眩,拽着掉半被子爬起来。萧郁睡过位置已经没人,床上浅浅个凹陷,提醒他昨夜酒后荒唐。
林言狠狠敲着太阳穴,第次他恨不得抹干净醉后记忆,但越想忘就越清醒,甚至连那鬼凝视他眼神都近在咫尺,黑如丝绒双眼睛,失神边呢喃他名字边往里撞击,好像肉体离近,心就能走到起。
跟二十四小时都在起人上过床,再怎收场?
蠢货,林言骂句,套件打篮球穿长T恤扶着墙往外走,中途听见萧郁叫他,林言连回头应他勇气都没有,低头踉跄着奔进卫生间,反锁上门。
“想给你做早饭。”萧郁指指水槽里鱼,“它冻得太硬。”
“解冻要放微波炉,这样天都化不开。”林言扫眼案板上七零八落葱姜,“再说哪有人大早起来吃鱼,那腥。”
萧郁在水槽前站着不动,尴尬拎着鱼尾巴:“……只会这个。”
林言抽出平底煎锅,把炖锅从天然气灶移下来:“胃不舒服吃不这东西,你别管,自己随便做着吃。”
“你想吃什?试试。”萧郁说着去翻冰箱,刚拉开
镜子里人双眼通红,脸颊浮肿,串青紫色吻痕从颈下直延伸到锁骨,林言把T恤领子往下拽,看到胸口惨状后迅速扭头,拧开花洒冲洗身子,水从脸上淋下来,切想看和不想看都模糊不清,身后隐秘部位被热水刺激让林言疼直抽嘴角,依旧咬紧牙,恶狠狠在身上搓洗着。
恨不得褪下层皮。
林言擦干头发,在雾气蒸腾镜子上抹把,映出依旧是清秀干净张脸,立领T恤恰到好处遮住脖颈痕迹,林言撑着洗手台,对着镜中人惨兮兮笑。
比起爱情,肉欲最简单,顿饭,瓶酒,句话就可以发生,甚至连衣服都不必脱下,做完遗忘,洗个澡继续清清白白做人,谁会再提起昨夜不堪?
他不能屈服给只偏执鬼,满大街正人君子,谁知道昨夜对哪个畜生张开大腿,下夜又蜗居在哪个角落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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