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抬头朝萧郁扫眼,把手按在小道士肩膀上,轻声道:“别瞎说,只信自己看到事实。”
阿颜猛地站起来,身体轻微发抖,月光下他尖削脸有种异样中性美,睫毛密密匝匝在眼睛周围镶圈,黑丝绒般,颤抖让他声音有些尖锐,像道被甩到空中凝固糖丝,薄脆而不连贯:“林言,你、你知道为什要帮你?”
林言掐灭烟正准备上楼,闻言突然停住。
夏夜风蒸腾着潮湿水汽,清新泥土腥味如只刚剖开西瓜,月光照着医院花坛老松树,条木头长椅上两人并肩坐着,阿颜用胳膊肘撑着膝盖,把脸埋在手心里,林言点根烟,边听小道士说话,时不时想起来抽口。
长椅后悄无声息站着第三个人,双手扶着林言肩膀,月光径直照下来,他脸没有阴影,玉似皮肤格外澄明。
“遇、遇见师父时十五岁,读高。”小道士说,“很小父母出车祸去世,靠家里教风水术数帮人净屋除秽赚钱。有、有次接宗生意,屋主刚搬家,新买房子是栋凶宅,赶过去时发现那房子不久前吊死过人,鬼魂不愿轮回,直住在生前用衣柜里,屋主见年纪太小信不过,又请除鬼高人,就是现在师父。”
“用家里道术把鬼魂送走,整个过程师父直在旁边看,结束后他问愿不愿意当他徒弟,那时交不起学费,师父说以后有超度和驱鬼生意都带着,可以赚钱,、就答应。”小道士视线盯着鞋尖,回忆道:“师父很严厉,但教很多东西。”
“你来庙里驱鬼之前段时间师父直很奇怪,经常连消失几天又不告诉在做什,们老行当拜师有严格规定,师父事徒弟不能随便打听。那、那天晚上他让去庙里说有客人,没想到是你。”阿颜右手不停撕扯左手大拇指干皮,紧张道:“师父本打算趁那东西没成气候收拾掉,没想到你突然改变主意……你走后跟师父求情,师父很生气,甩手打巴掌,警告说这件事不准插手。”
林言诧异看小道士眼,轻声道:“怎从来没听你说过?”
阿颜摇摇头,苍白脸泛起阵潮红:“没有父母,师父对来说就是父亲,打巴掌奇怪?但还是决定帮你,你来找事直瞒着师父,最近他越来越忙,很长段时间没让到庙里,也不知道他在做什,没想到跟你事情有关系。”
“开始以为他只是不喜欢那鬼,师父厌恶异类,说它们破坏阳间秩序……”阿颜嘴唇哆嗦起来,脸色有些发青,焦急道:“不信师父会用邪术,他虽然有时很凶,但、但保证他是个正派人。”
就算知道实习跟庙主有关,但女孩和阿婆鬼魂还没有足够证据,也许抽空该再检查遍那间小庙。林言默默点点头,吐口烟对小道士说:“现在你打算怎办?”
“出院。”小道士握紧拳头,“师父如同父亲,定要找到他,定要找到证据证明他没有害人!”说完忽然变脸色,抽抽嘴角,指着萧郁对林言说:“师父说不能相信鬼魂,不过猜,你、你现在,宁愿相信个死人也不愿意相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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