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很高,镂空栏杆有落脚地方,不算难爬。
林言和尹舟从小玩到大,翻墙爬屋极有默契,个助跑蹬蹬几下蹿上去,铁门被两人重量坠着发出阵响声,两人对视眼,先后慢悠悠往下翻,落地后等会,工地无甚动静才让小道士跟过来。
阿颜瘦弱,往上爬还好,下时候死死扳着栏杆,本来就白脸看起来更加没血色。
“没事,摔不着,接着你。”林言伸开双臂,阿颜小心翼翼往下挪两步,往下跳,正正好好扑进林言怀里,差点带着他起摔倒。
小道士搂着林言脖子,脸下子红。
“哎呦听听,良心被狗吃。”尹舟嘀咕句腿麻,站到半没稳住平衡,屁股坐进草丛里,发出阵哗啦啦响声。
小道士回头做个噤声手势,指指远处平房,灯只剩最后盏,夜色把他苍白脸染上层深蓝,冷静眼神酷似只捕猎中山猫。
“行啊,哥们练过。”尹舟跟他并排趴着,有些诧异。
林言个翻身坐起来,把剩下半块面包塞进背包,眯起眼睛:“都睡下,收拾收拾,再过半小时咱们走。”
“把手电灭,先用这支,你俩留着备用。”林言看眼手表,夜光表盘在黑暗里发出绿莹莹光芒。
天色渐渐暗下来,山里没有灯火,初二夜,月亮是勾细线,仿佛天幕剪破道口子,漏下稀薄月光,酸枣树叉手叉脚,像站在黑夜中怪物。
山林寂静,偶尔能听到风刮过树叶声响,只山枭不知藏在何处,长声短声地叫。
陵区外不远,三个穿黑衣服人正蹲在齐人高荒草丛中吃面包。
“你们说……这里不会有狼吧?”尹舟紧张兮兮地戳戳林言,“拿瓶水,渴死。”
“最后瓶,省着点,咱们出来没带够吃。”林言把剩半矿泉水瓶递过去,远远盯着三合板房橘黄色灯光,结束天忙碌建筑工人和守陵人正聚在里面喝酒打牌。
淡淡中药味扑面而来,胸口被硬东西硌下,林言扶稳他,笑道:“戴什东西?怪疼。”顺着
“来、来人。”小道士轻声道。
道手电黄光晃过来,看身形是白天接待过三人中年人,披着件外套,边咳嗽边把陵区大铁门关上,铁链在门上绕三圈,咔哒声锁,又踱步回去。
月亮往上移点。
三人猫着腰往大门口摸过去,都止不住有点兴奋和紧张,会踩脚,会撞在前面人后背上,憋笑憋要岔气。
“哥几个这身手绝对比得过当年红军地下党,可惜没生对时候,英雄无用武之地……”尹舟还没说完,被林言巴掌拍在脑门上,只好闭嘴。
“早知道要饿晚上,说什都得把下午那大哥请刀削面吃完……”尹舟抱怨道。
说话间灯又灭盏。
“失策,该买点蒙汗药下他们饭里,省咱们瞎等。”尹舟继续嘟囔,啪往胳膊上拍把,“妈干g,m都没这惨,老子要被蚊子咬死。”
四周长满蒿草和高大野高粱,刮着冷飕飕风。
“没听过,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林言掰块面包塞进尹舟嘴里,“自个儿非跟来,别怪没警告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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