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尹舟指着只展柜,林言凑过去看,轻声说:“木俑,都用蜡裹着,废除人殉后陪葬多用这个,这些是奴仆,还有车马,准备好齐全,墓主生前
没有什比墓地沉重,每个人自出生便在马不停蹄奔赴这里,繁华只是过场,死亡则温暖而永恒。三人并肩而立,没人敢率先进入,竟是萧郁,面无表情地绕出来,带头缓缓滑入属于他百年光景。
林言突然阵心慌,怕被他抛下,紧走几步跟上去,身后尹舟忽然倒吸口凉气,指着萧郁背影惊叫出声:“那是什东西?”
“看见个白影子,在咱们前面,这里有脏东西,林子你快点回来!”
林言回头苦笑:“他就是萧郁,直跟着咱们鬼。”
“至阴之地,厉鬼显形。”阿颜盯着前方,双眉蹙紧。
他领口黑绳扯,小道士躲闪不迭,只小小木雕被带出来,雕竟是林言,栩栩如生。
阿颜脸更红,急忙把木雕塞回去,磕磕绊绊解释:“你、你第次来家时就说好要,直没、没敢给你……”
萧郁径直从栏杆中间穿进来,脸色阴沉沉,跟两人错身而过。
林言有些尴尬,装作若无其事转身追萧郁,边想是不是该找个时间跟阿颜谈谈,阿颜却先他步,声音很小,有点发抖:“知道,你不用管。”
他脸色因为双颊未褪点潮红而显得更苍白。
尹舟呼吸粗重起来,林言拍拍他肩膀:“放松,他不害人,没事。”
“靠你怎这淡定,他是鬼,第次见到活生生鬼……”说话都语无伦次,林言烦躁打断他,“行,又不是动物园看猴子。”
萧郁视三人为空气,目不斜视,他太熟悉这里,这座冷寂古墓如牢狱曾把他幽禁百年,他走急切,径直穿过黑暗前厅,从主墓室防盗门边穿墙而过,看不见。
尹舟目瞪口呆,唯有小道士镇定,手电从墓墙扫过,嵌动按钮,墓室截截亮起幽暗灯光,是壁灯,灯影里依稀可见青砖打磨极其光滑,接缝处连针也插不进。
展柜中摆放各色陪葬文物,黑漆描花杯盏,银筷银匙,青花瓷器,菜玉摆件,卷卷烟黄书册,笔墨,准备细致而认真,靠墙面玻璃大柜,并排三套衣饰用架子撑起,腐朽看不出颜色,像被火烘烤过。
墓道两侧矿灯熄灭,黑暗深不见底,手电筒束黄光根本没有用处,照不几米便被吞噬在透着潮朽味道浓黑中。
好在电梯仍能用,幽暗中闪烁小绿灯像只眼睛,随着往地底深处下降,周遭越来越冷,寒浸浸刺人骨头。
咣当声金属落地闷响在地宫回荡,三人放轻步子,蹑手蹑脚穿过最后截走廊,每丝细微声响都被回声无限放大,震得人心惊肉跳,眼前是扇巍峨墓门,为迎接游客特意仿制,并不是原先那扇,淋漓着森冷红漆。
手电光束往墓道扫视圈,稀薄黄光在黑暗中显得幽昧而寥落。
无人惊扰午夜时分,这座古墓才显示出它本来样子,古老青砖,半残穹顶,记忆沦落,片腐朽浮生陈迹,吱呀声颤巍巍响动,门轴开启,黑暗扑面而来,如张沉甸甸巨口,妄图将人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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