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深深看他眼:“你何必如此,们只认识两个月。”
林言忽然转头:“你是不是觉得特苦情,为当初点好,落到非你不可这下场?”
萧郁没说话。
“做件不求回报事大概是出于善良,但日复日做不求回报事,绝不仅仅因为善良,而是信仰,善良没那大力量。”
林言拨弄着手边野蒲公英:“直在想这随波逐流人会坚持什,你还记得周锦天,那个附在尹舟表妹身上等他爸男孩,当时气得恨不得把他爹和后妈吓死算,后来想想,这好脾气人,之所以失控,不是因为同情那孩子,而是周墨玷污信仰。”
“晚上风凉,别冻着。”
林言把胳膊肘架在萧郁肩膀上,拧开酒瓶盖灌口,咻地吐出口气,冲他晃晃酒瓶:“从村长家偷,存十年地道杏花村,来口?”
萧郁不说话,林言讨个没趣儿,把胳膊收回来,自言自语:“不理人,不理人自个儿喝。”
夜风把低矮芦苇丛吹得呼啦直响,林言掏出手机看看时间:“陪你坐会儿,到十二点,十二点跟回去,你自己在这不放心。”
“怕想不开投河自尽?”萧郁露出丝苦笑。
祠堂是全村人祭祖祈福地方,跟村长家隔条小溪,道木板桥横跨两头。七月雨季,从陵山流下溪水哗哗作响,岸边草丛里停着巢萤火虫,三人提着汽灯依次走过,绿莹莹光便从溪水边升腾起来,像群毛绒绒星聚在桥头。
村长家院子里只老磨盘,黄狗在下面安静睡着。
土炕靠窗,林言盖着条洒满牡丹花绿缎子棉被,翻来覆去睡不着,每隔小会便起来往外看眼。
萧郁直没有回来。
外屋老式座钟响,夜晚十点,在城市还是吃烧烤喝啤酒时间,段家村却已经片寂静,四下黑黢黢群山守护个婴儿酣眠。
“萧郁,你是见过最痴情,最温
“你没那大本事。”林言特爷们往他肩上捶把,“是怕放萧公子个人在这参禅,万走火入魔,明天觉醒来全村人挂个不剩,那罪过大。”
萧郁淡淡道:“分得清好歹。”
林言喝口酒:“想不到这优质男也曾经渣过,没遗憾。”
萧郁捡块石头扔进溪水里,惊动条大鱼,乌黑油亮水面露出截背鳍,细密水纹久久不散。
“这里还留着他丁点记忆。”林言指指太阳穴:“就算再不愿意,跟段泽也脱不关系,你等他百年,好好陪你剩下二十天,算补偿吧。”
林言摸黑坐起来,点根烟口口抽,脑海里闪过那鬼走出祠堂时样子,像把个梦抛在身后,个萧瑟背影沿溪走着,半晌回头说:“让自己待会。”
萧郁从没对他说过想个人待着,他早恨透独处。
林言披件长袖衣服,趿拉着鞋子,从窗台拎起剩半瓶汾酒往祠堂走去,果不其然,溪边坡地上个人静静望着溪水发呆,流水潺潺,倒映轮明晃晃月亮。
林言在他身边盘腿坐下,调侃道:“半夜不睡,这是打算喂晚上蚊子?”
萧郁瞥他眼,仔细紧紧林言外套,把拉链拉至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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