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刷牙时林言总不敢看镜子,低头久又忍不住偷瞄眼,希望能看见他,哪怕还是初见时骇人模样和要命阴寒,但镜子中只有他自己,憔悴张脸,眼睛里布满血丝。林言捧起凉水,把脸埋在飞溅水珠里,洗着洗着就哭。
他在家睡整整个月,谁来也不给开门,尹舟旅行归来,给林言打六十多个电话没人接,便带锁匠冲进他家,开门就闻到股浓烈方便面味,林言像僵尸似蜷在沙发上看电视,屏幕放是广告,肝炎患者接受采访,完换成白癜风治愈不是梦,最后变成只需九九八,黄金手机带回家。
林言终于转过头,见尹舟站在门口,说句出去,自顾自蜷起身子。
尹舟替他收拾屋子,削个苹果递过去:“你看你现在这样,他要是知道该多难受。”
“说没就没,点念想都没留下。”林言疲倦抱着膝盖,“没事,就是觉得累,再休息几天就好。”
个月后。
故事到此就结束,若定要交代后事,只能总结为阿颜被埋在北京处公墓,尹舟回家,据说趁着假期还没结束陪爸妈去南方度假,阿澈和狐狸们把萧郁身体带回描述中那个满是清溪桃花,隔海望见蓬莱仙山钟灵毓秀之地,他们走很急,林言那时还在医院中昏迷,醒来便不见萧郁。
卷入这启事件人被派出所立案侦查,天天关在局子里录口供,警察在阿颜住所搜到封写于去山西之前遗书,交代事件全部经过,但说法上巧妙避开神神鬼鬼和巫术道法,只描述成由于次盗墓活动开始复仇谋杀,警察在地下室另外间屋子里搜三只大罐子,罐口打开,连见惯死尸法医都扶着门框呕吐。
第只罐子里装是死去多年副女孩尸骨,全身被剁成几大块,用盐水腌着,浮出肿胀半张脸,眼睛挤在罐口,第二只装是只死猫,第二只装那庙主,已经重度腐烂,看不出样子,冲天尸臭熏警犬都不愿意上前,经过调查,死去庙主不仅策划过二十年前萧郁墓盗墓活动,还曾被卷进多启恶性文物倒卖事件,二十年来贩卖,损毁文物不计其数,连唐朝武惠妃敬陵棺椁被盗卖至美国都有他参与。
很难说阿颜和他父母究竟有没有参与其中,但那已经不重要,死者长已矣,生者当如斯。
“抽烟不?火机在桌上自己拿。”
尹舟忍无可忍地抄起只抱枕砸在他脑袋上,林言毫无反应,盯着电视上万能拖把发呆。
“明天是阿颜三七忌日
林言和尹舟被证明正当防卫而无罪释放。
萧郁离开让林言沉寂相当长段时间,直到假期快结束,他没出过门,吃饭全靠速食和外卖,没换过衣服,件大T恤沾呛人烟味和汗味,下巴胡渣长出老长截。跟萧郁上次离家出走不样,他不在场因为永别这个词虚幻而充满不真实性,以至于林言很久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睡觉时会习惯性往旁边摸索,睁开眼睛只看见空荡荡床铺。
做菜时总觉得有人会从后面抱自己,然后温柔回头,说乖,去边等着。
他衣服,配饰,家中冰箱中那份用来做鱼姜蒜都留在原地,人却怎都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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