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莫青荷肩头,滑下去扣住他手腕子,电灯光把那轮廓分明脸映得阴沉沉,唯暖意沉在眼睛里:“刚带你回家那晚上,你唱完戏就这笑,笑太多,像张假脸,点都不如本来样子可爱。”
莫青荷听到“本来样子”这几个字,心里颤下,正揣测他话有没有其他含义,沈培楠却移开视线,没继续这个话题,两人往前走段,停在栋被花园环绕二层小楼前。
沈府有许多栋这样洋房,建造风格各有意趣,但这栋却黑着灯,门外草坪和花圃修剪格外整齐,似乎刚被整理过。
“这是在家住地方,今天让给你,去洗个澡,可以先睡觉,等会儿来接你吃饭,饭后还有牌局,闹大概要整夜。”沈培楠慢慢嘱咐,朝带路下人打个手势,下人会意,马上去叫门房来取钥匙。
沈培楠接过莫青荷皮箱,带着他穿过花园,等门房依次点亮洋楼电灯,又路亲自送他进卧房。
荡着檀板和悠扬笛声,大概是家中请戏班。
莫青荷侧耳倾听,想分辨演是哪支曲子,耳畔却不住回响着大厅里海潮般嗡嗡说话声,大家称赞沈培楠与敏娟郎才女貌恭维声,不知是不是旅途劳顿缘故,他只觉得身体好像在海面上飘荡,如叶没有主小舟,风吹到哪里,就只能漂到哪里。
他想起沈培楠说许多话,沈家老大是社会精英,老二文章作很好,有许多人喜欢小妹,但小妹都看不上眼,沈家老三被家里订婚事……
夜风渐渐凉。
“小莫。”
莫青荷惦记着订婚事,心里颇为惆怅,就没平时张牙舞爪,沈培楠对他说话,他乖乖站在原地,听句就点点头。
沈培楠见他可爱,回头握着他两只手,低声道:“们关系大概瞒不住,这回不比让你陪日本人吃饭那次,都是家里人,有些话要是说重,先给你赔个不是,别往心里去。可能有人会谈及政治问题,如果不符合你那颗榆木脑袋逻辑,就给大口吃饭,不准多话,记住?”
他说这些话时没什表情,语气却很温和,像位大哥在嘱咐头次离家弟弟,又打开莫青荷只皮箱,看他都
莫青荷专心走路,没提防有人喊他,下子打个激灵,转头望着沈培楠,见他正脸讶异盯着自己,便下意识低头看看,西装挺括,皮鞋铮亮,又伸手摸摸头发,他留着漂亮三七分头,用生发油抿整整齐齐,并没有不妥地方,问道:“怎?”
这串动作很是做作,因为见过沈家排场,他知道没有自己好果子吃,早就打定主意,这趟南行要在沈培楠身边做件无声装饰品,连西装肘弯处条褶痕都看待格外认真。
沈培楠皱起眉头,往他脑门推把:“你中邪,走路就走路,笑什?”
莫青荷刚想说哪有笑,伸手摸摸自己脸,两颊肌肉微微鼓着,嘴角往上牵,可不就是在僵硬笑着?赶忙调整表情,道:“自从进门就在笑,笑久就给忘,怪不得腮帮子酸痛酸痛,好像要抽筋。”
他这话说无意,沈培楠却听进去,沉默会儿,两根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拧,道:“假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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