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荷点点头,深吸口气平复心神。他偎在沈培楠胸口,听到跟自己样急促心跳声,但并不是出于担忧或恐惧。他抬头想寻求点安慰,却在那双冷峻眼睛里看到丝少有兴奋,像位隐居太久名将,为战争终于来临而跃跃欲试。
神使鬼差,莫青荷眼睛里漫上层水雾,他紧紧攥着沈培楠手,哽咽道:“沈哥,你别死。”
“晦气,你他娘才死!”沈培楠骂道,转头看见莫青荷样子,又心软,低头吻吻他鼻梁,轻声道:“不死,要等着跟家鸟儿起,看到个新中国。”
莫青荷眼泪哗流下来,他不知道为什哭,也许是因为沈培楠话,也许是由死亡和秋思引发多愁善感,他找不到合适文学化语句来表达此时汹涌情感,只是把脸埋在沈培楠胸口,抓着他军服,蹭着揉着,捶着打着,面宣泄,面于悲伤深处暗自下定决心。
他要做个自私决定,即便组织下达暗杀令,不论出于何种目和大义,即便周恩来亲自命令他,他也绝不会碰伤害沈培楠,以及他家人,即便他们看不
部对中共大清洗也是由他们指挥,近年来不断发展壮大,堪称**党心腹之患。
而这个派系领导者,正是陈立夫和陈果夫两兄弟,他们控制组织部十年,势力遍布整个党派。最令人诧异是,同为国民党情报部门,这组织却和周汝白等黄埔军人所在蓝衣社直有着不可调和矛盾。
莫青荷初次听说这些时,用很长时间才理清头绪,原来国民党名义上奉行‘党外无党,党内无派’宗旨,内部派系明争暗斗,但骨干大都不愿承认,因此就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这些事情沈培楠对他提起过,莫青荷深知其中利害,骇把抓住沈培楠手,问道:“陈立夫死吗?”
沈培楠哭笑不得,脱下只白手套往他脑门抽:“他不住这里,再说他死还能好好陪你出来逛吗?驴脑子。”
说罢十根手指交叉,轻轻抵着下巴,沉吟会儿,道:“说是误服药物死亡,看那门房表情,猜是有人投毒,这倒没什,奇就奇在死不是大人物,据所知也没有担任重要职位,只是位打算投日宗亲。”
他透过车窗,回头望眼,低声自言自语:“陈家兄弟是老蒋左膀右臂,他家这个时候出事……兆铭准备和谈,老蒋暂时也不打算宣战,必然不是这两派,那些所谓民族义士贯咋咋呼呼,也不是他们风格。”
沈培楠想着想着,嘴角往上扬,很惬意倚回靠背,道:“那帮泥腿子终于等不及,要向老蒋施压?这倒好得很。”
莫青荷心砰砰直跳,他听说西北长征会师在即,东北方面也已经紧锣密鼓在筹备两党结盟,但这次暗杀活动他点口风也没有听到。对于严格保密地下活动,这并不奇怪,然而近在咫尺暗杀让他没来由有丝心慌,同志们在做什?会波及到与汪精卫渊源极深沈家吗?或者……会涉及沈培楠吗?
他抱着沈培楠手臂,斜斜倚着他,额头贴着他肩膀,受惊猫儿似。沈培楠这次没有打趣他,伸手把他揽进怀里,手指轻轻捏着他脸颊,笑道:“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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