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荷说是陈寓,云央喝点酒,越说越啰嗦。
沈培楠皱皱眉,随口道:“陈先生最近跟位姓白舞女打得火热,晌午约戴先生见面,还撞见他们在起吃饭,难怪你那位师弟心里不痛快。”说罢招呼老刘倒杯加冰威士忌,呷口,道:“没想到杭云央这个人,对陈先生倒是真心。”
莫青荷拈着汤勺盛牛骨汤,闻言手松,勺子当啷声滑进汤盆里。
沈培楠见他面色有变,补充道:“你别跑去告密,那位白小姐和日本人关系很好,专跑航运走私,瞧着陈先生与她结交,大约只是生意问题。”
莫青荷噗嗤声笑,用餐巾擦擦手,道:“用不着告密,他心里有数。你们打着应酬名号,个接个跟戏子演员闹绯闻,们呢,在公众面前总要做出高不可攀或者清白自守样子,实际上,自然是要跟尽量多人周旋,否则哪里负担起大笔生活开销?云央不是那死心眼人。”
沈培楠和莫青荷回来前,巡警署已经和周公馆通过电话,为安抚莫青荷,老刘从六国饭店订桌子西菜,餐桌上摆满精致白瓷盘子。
淋得像落汤鸡似两人前后走进客厅,老刘赶忙点头哈腰上前接过接大衣,边说着安慰话,莫青荷情绪却不差,老刘说话时,他对着老刘微笑,小黄猫迎上来蹭着他裤管撒娇,他低头对小猫微笑,老刘诧异望着沈培楠,沈培楠却捏捏莫青荷肩膀,和他交换个心照不宣眼神,起往浴室走。
天渐渐暗下来,莫青荷洗完澡,倚着二楼走廊印花墙壁,边擦头发,边接听个从陈家公馆打来慰问电话,陈宗义还没说两句,听筒就被杭云央抢去,唠唠叨叨把小时候学戏时陈谷子烂芝麻讲个遍,活像个拖鼻涕泡三岁孩子。莫青荷觉得师弟是喝醉,听筒里传来笑声和哗啦哗啦麻将声,杭云央大着舌头冲他吆喝:“师哥告诉你,们这些人,命里没有就不能强求,什都没有真金白银来实在……”
云央比莫青荷晚进戏班子半年,每到年根,跟莫青荷起裹在被子里,看着窗外飘落白雪,眼巴巴盼着家人来接,盼着盼着,就长大。
莫青荷好声好气哄他会儿,挂电话。
沈培楠听他说话,脸色就不大好看。
“在交际场
下楼就看见沈培楠穿着那身酷似日本浴衣黑色洒小竹叶睡袍,舒服翘着二郎腿,陷在沙发里,仔仔细细翻看手里沓相片,小黄猫蹲在他脚边,心安理得享用属于它半条鱼。
莫青荷屁股坐到沈培楠身边,好奇凑过去,只见他手里捏是从阿娘遗物里找到几张发黄黑白照,三四岁名小男孩,呆呆抬着脑袋,穿开裆裤,趴在床上,露出柔软小屁股。
莫青荷刷红脸,把抢过相片,想起白天大杂院情景,禁不住长长叹口气。沈培楠懂他心事,张开手臂把他揽进怀里,莫青荷枕着他温暖胸口,低声道:“谢谢你。”
沈培楠不大自在,躲开他视线,淡淡道:“肉麻。”
说完推开莫青荷,紧紧腰间衣带,起身在餐桌边旁拉开椅子坐下,问道:“谁电话,讲这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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