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楠没说话，视线越过孙继成
肩膀，目光放得很远，露出
丝苍凉意味，淡淡道：“长大出息
，
就放心。”
行人身影消失在最后道岗哨处，才返回屋子。
沈培楠已经吸完两根香烟，方才嚣张荡然无存，负手站在墙壁前，神情凝重望着地形图，听见孙继成进来，回身做个关门手势。
“都走？”
“走，让山下哨兵注意着动静，他们出葫芦山地界，立刻过来汇报。”孙继成表情也相当严肃，低声道：“炮兵连已经就位，弟兄们也都接到通知，各师旅都备齐所有弹药和粮食，只等今夜背水战。”
沈培楠点点头：“算准时间，等小莫儿回到营地，咱们就动手。”
“是！”孙继成敬个军礼，然后又略迟疑，道：“军座，你想好？”
沈培楠没有正面回答，若有所思看他眼：“你怕死吗？”
孙继成摇摇头，煤气灯晦暗光线照耀下，他那副大男孩式顽劣全不见，英挺面孔浮现出决然神色，低声却坚定答道：“这条命是党国给，也是军座给，为党国和军座，不怕死！”
沈培楠赞许笑，这笑容只在他暗沉沉眼眸里持续片刻，晃就不见，又恢复平时冷峻严厉样子，他望着门口，轻声道：“你说，他可爱吗？”
孙继成怔怔，随即明白指是莫青荷，轻轻叹声，道：“哪里像唱戏出身，分明就是个好兵。愣头愣脑，没心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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