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荷连地形图也懒得翻,坐在床边徒手比划,这几天他早把附近山形背得滚瓜烂熟,很快就确定策略,他手里共有四个营,全部连夜急行军,其中三个集中火力从侧翼进攻,另派支最为灵活机动山民队伍翻山直插敌人背后,等东边打做团,四营正好从后方神兵天降,日军原本就占据不利地形,此时再背腹受敌,只等旅部支援到,全部人马将形成个小型包围圈,平原数万日军便如瓮中之鳖!
这个想法虽好,然而实际实行起来难度太高,是对时间点掐算和各部配合都不能出任何差错,二是他们全旅加起来统共不过六七千人,敌军兵力和炮火却有他们六七倍之数,略有无谓消耗,就是全军覆没危险。
莫青荷拉着目瞪口呆政委,指着远处葫芦山:“取胜不在于人多,关键是战术,国军地形有绝对优势,只要听见这边战斗打响,管他还剩多少弹药,配合咱们全线压上,至少有六成胜算能冲出包围!”
“他们不肯接受支援,咱们就硬逼他们回,唇亡齿寒,就不信他们憋得住!”
“六成?你这是拿着所有战士性命胡闹!”政委此时彻底清醒,脸也吓白,“旅部那边还好说,万国军压着不动,等们跟日军两败俱伤,这损失谁负责?你想想上面指示!”
莫青荷在炕上辗转反侧,想起晚上事就气胃疼,干脆披着外套,在院子里圈圈踱步。
正值月初,弯月亮又白又薄,细快要看不见,夜风清凉,草虫在碎石堆里声接声叫,山民草房有些年头,不大结实,阵风吹来,千疮百孔土墙就簌簌往下掉灰。
这样天气,敌明暗,最适合偷袭,莫青荷看看夜幕下葫芦山,总觉得有个什事,心里惶惶不大太平。
小警卫员睡迷迷糊糊,边打哈欠边往外走,给莫青荷送大杯热水,莫青荷捧着喝,滚烫蒸汽喷在脸上,他打个激灵,突然开窍。
妈,难不成只有担心那犟驴送死?他就能眼睁睁看着玩命?就算没过去情意,多年友军身陷囹圄,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咱们跟国军现在是条绳上蚂蚱,再分什你,就谁都跑不。”莫青荷打断他话,掀开棉被,把政委从被窝拖出来,抱起堆在床头裤子褂子,件件往他身上扔,大手挥:“沈培楠那个人相当自负,咱
他想得全神贯注,没留神灌大口热水,被烫得吱哇乱叫,下子蹦起来,咝咝抽着气,对警卫员嚷嚷:“去,去把全团给叫醒!马上集合!让大家轻装上阵,连夜翻过扇子崖,直插到日军后方,天亮前发动进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小警卫员听见这心血来潮串话,以为团长也睡懵神,站着不动弹,莫青荷又自顾自嚷:“让政委留下,们出发就通知旅长请求兄弟团接应和支援!”
警卫员犹犹豫豫:“团长,扇子崖是绝壁,真那好翻咱也不用耗这久,再说未经旅部批准私自行动……”
“快去,快去!以后降级关禁闭受处分,个人担着!”莫青荷兴奋两眼放光。
半夜三更,政委正睡得飘飘欲仙,冷不丁被人大力唤醒,他眼角还挂着眼屎,听也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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