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注意着周围
动静，贼溜溜四处观望，白山羊不大怕人，傻头傻脑
个劲儿咩咩叫，丝毫不知道自己将成为盘中餐命运。
两人起把羊牵到炊事班，学徒小毛头正哭得伤心，他师傅在前天战斗中牺牲
，而他心心念念熬汤手艺还没学到家。
莫青荷把羊拴在门口木桩子上，好好安抚小毛头顿，当机立断让他取代师傅位置，毛头被表扬又升官，就止住两泡眼泪，跟抓着套山羊麻绳，个劲啧啧赞叹，眨巴着眼睛问：“团长，哪儿来羊？”
莫青荷咳嗽声，对小栓子使个眼色，干笑道：“花钱买，赶紧动手，让同志们在睡前吃上顿！”
胖山羊是公，不下奶，只能煮炖汤，小炊事员是山里长大娃娃，活儿干得干净利落，很快放血杀羊，把羊肉切成长条，剃出骨头，留出最肥嫩大块肉和羊骨起炖煮，剩下则用盐巴腌起来，他还从漫山遍野山林里准确分辨出野胡萝卜，野香菜和野茼蒿影子，每样采摘几棵，交给战士们辨认==，然后大家集体出动，不多会儿每人手里都多些战利品。
般，等再醒过来时，草棚四面墙缝隙都没光亮，他伸着懒腰钻出屋子，西边天宇还剩最后抹火烧似澄金，大群黑蝙蝠绕着房顶呼啦啦飞，暮色再度降临。
莫青荷不大喜欢夜晚，黑暗和山里骤降温度让人联想到无时无刻都潜伏在身边战争阴云，此时万籁俱寂，他扶着刚搭好篱笆墙，寻思让部队集合，进行些余兴活动。
他正发呆，却听远处有个声音气喘吁吁叫喊：“团长！”
小栓子身影从树后闪出来，手里拽着段麻绳，像是牵住挺沉重东西，边走边回头看，给莫青荷做个噤声手势，歪歪扭扭往前挪动两步，莫青荷眼睛下子亮，他看见栓子牵着东西，竟是头胖墩墩白山羊。
他哎呀呀叠声上前，帮栓子拽住麻绳，高兴合不拢嘴：“哪儿来好东西？”
当天晚上，八路军营地架起口紫铜大锅，锅中汤已经被煮发白，咕嘟嘟泛起铃铛，战士们排着队，依次走到锅前，郑重其事把小捧野菜和舂好米洒进锅里，又重新端着饭碗排队。小炊事员跟随师傅多年，这还是第次亲自掌勺，兴奋脸都红，好似熬出是锅珍馐美馔，站在大锅旁边，神气活现挥着勺子，指挥每名来打饭士兵。
受伤和没受
他伸手要去摸山羊脑袋，栓子急忙制止：“有角，会顶人！”
“俺今天去后山转转，看见这羊躲在树林里吃草呢，就直接牵回来，给大伙儿打牙祭！”栓子脸被晒得黑黄，笑起来牙齿分外白，咧着嘴对莫青荷道：“俺看过，山脚有几户山民，八成是他们放羊时没看住，丢头。”
莫青荷闻言停住动作，脸色沉：“拿老百姓东西可是犯纪律！”
栓子太解他们团长德行，嘿嘿笑笑：“俺盘算过，这山里都是国军，有人问起来，推他们身上就行！反正他们有钱嘛，到时候吃都吃，又不能吐出来。”
莫青荷好不容易做出严肃表情登时散，笑嘻嘻拍着栓子肩膀称赞：“长本事，
得给你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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