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荷摆手:“听那些莺莺燕燕干什,前几天瞧小栓子排段滑稽剧,好看不得,让他给大家演段!”
营地越说越热闹,篝火噼噼啪啪爆,火舌越蹿.越高,大家围成圈子,小栓子清清嗓子,拉着两名战士站到圈子里,嘻嘻哈哈演说起来。
他们这边闹得欢腾,国军指挥部却片凝重,他们刚开完场军事讨论会,互相握手,返回各自队伍,沈培楠直留到最后,两手撑着桌面,静静站很久,他怀着万千沉重心事,仿佛被千钧重担压住肩膀,直到孙继成敲门催
伤待遇不同,伤兵碗里有切成小方块羊肉,没受伤每人分到大碗野菜炖羊汤,没有人对这种分配方式提出异议,大家捧着饭碗,欢声笑语席地而坐,边发出夸张咀嚼声,边竖着大拇指夸张小炊事员手艺。
跳跃橙色营火烘着每个人脸,莫青荷坐在旁,心中得意极。
营地处处飘香,不远处支国军营队很是不忿,他们刚吃顿掺沙子冷饭,肚子里半饥不饱,在夜晚冷风里冻得打哆嗦,有人怪叫声:“没见过世面乡巴佬,吃饭就吃饭,妈喊什喊!”
两支队伍各有各驻地,离得其实挺远,但山林寂静,这声阴阳怪气嘲讽就清清楚楚传过来,莫青荷这边人这两天被国军士兵处处排挤,早积攒肚子愤怒,高声回应:“有些人打鬼子不行,就会唧唧歪歪,们吃饭干你屁事!”
四营长啃着块羊肋条,吃得满嘴流油,故意发出诱人啧啧声:“甭跟他们计较,这帮国民党大爷,每顿吃得是大鱼大肉,吃完还有婆娘伺候,咱们在山沟沟里过苦日子,人家看不上咧!”
八路军们爆发出阵大笑,那边国军士兵恼羞成怒,有几个蹭地站起来,又被战友按下去,他们刚强调与友军和平共处纪律,暂时没人敢顶风作案。
八路这边看国军吃瘪,越发得意洋洋,名参军近十年老红军呼噜呼噜喝两口汤,抬起头,开始绘声绘色对大家描述起当年被红军俘虏国民党,说他们在当俘虏还挑吃拣穿惺惺作态,越说声音越大:“跟村里教书先生似,说话那个酸劲儿,口个什鄙人,卑职!俺们大字不识,只会扛枪打仗,听不懂那些哇!”
“咱们跟人家比,那是长工见地主老爷,压根就不敢抬头!这羊肉咱们能吃吗?咱们不配吃,大伙赶紧,把吃下肚都吐出来,给老爷们送过去!”
他说着,还故作遗憾拍下大腿,引起大家又阵哄堂大笑,国军士兵气得脸都歪,个个从鼻子里直喘粗气,黑黢黢树影里,之前带人挑衅那名国军营长也在里头,也不知是打架伤没好,还是被气,脸上青块紫块。他昨天聚众搅乱大家鼓舞士气饭后娱乐,还出手打伤好几名八路军,莫青荷看见他就来气,原本想说两句话缓和局面,此时就顾不得,脑筋动,站起来对大家道:“又不是娘们,没事吵什嘴!都吃完饭吧,咱们演节目!”
大家嗷嗷鼓掌赞同,四营长做个安静手势:“大伙儿没听过咱们团长戏吧,那嗓子,地道!”然后看着莫青荷,“团长,给咱们来段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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