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荷捏捏手指关节,发出喀吧几声细响,道:“有办法。”
他表现成竹在胸,心里却在哀叹,他和沈培楠久别重逢,为不给队伍造成恶劣影响,连公开多说几句话也不敢,生怕把兔子那点丑事露马脚,他瞒是煞费苦心,可手下人怎就不给他省心呢!
他沿着小路阵风似回草棚,果然看见门口哨兵举着火把,两名偷欢战士被五花大绑成粽子,火光闪闪烁烁,其中那名八路军战士好似刘胡兰慷慨就义般挺胸抬头,另个国军少尉深深低着脑袋,恨不得把自己藏进空气里。
莫青荷面无表情,摆手让哨兵把两人推进指挥处,他屁股坐在椅子上,面对着两名士兵:“说吧,名字,部队番号,上级是谁!”
木板门被关上,两名士兵也知道做难堪事,耸拉着肩膀言不发,莫青荷很有耐心等着,最终是那名八路军战士熬不过,梗着脖子,闷声答道:“叫许韶民,四营二连二零排士兵,班长和排长都阵亡,连长还在,连长姓刘!”
这边篝火晚饭其乐融融,莫青荷眉头皱,对四营长做个不要声张表情,背着手站起来。
“你们慢慢吃,那边有点私事要处理,去去就来。”
沈培楠用眼神向他试探,莫青荷极轻摇摇头,表示不值得挂心,转身跟着四营长走。
背过身去,他简直觉得脸颊发烧,脸上阵红阵白,在心里直骂那两个兵崽子不争气,干什不好非得干屁股,挑什时候不好非选两党长官会面时机,还、还就在他住草棚后边,这简直是故意难为他!
莫青荷被这几十号人围着,故意做出要秉公执法样子,满脸义愤填膺,他得让大家知道,部队有铁纪律,不是想扒裤子就扒裤子,当这是自家炕头呢!
他看眼跟他并排站着国军少尉,声音略放低点:“团长,他不认识,那事是强迫他,个人犯错,愿意接受批评,定积极配合思想改造。”
莫青荷眼睛亮,心想他兵还挺讲义气,没畏畏缩缩在国军面前丢人。他拧亮煤气灯,仔细打量面前两名士兵,那名少尉此时也抬起头,莫青荷越看他俩越觉得眼熟,想半天,拍脑门,妈,下午去湖里游泳时候跟这俩人都打过照面,那时许韶民跟在八路队伍里,少尉跟着孙继成,因为这名少尉长得挺俊,莫青荷在水里还多看他几眼,他在心里默默骂句,
他半张脸被火把映红彤彤,从牙缝里挤话问四营长:“和沈军长事,队伍里知道人?”
四营长神情有点尴尬:“有猜着,也有点不懂,不过大家都说是过去事,再嚼舌头没意思。”
莫青荷脚步停,用手指着四营长鼻尖:“政委不在,这事说算,让今晚看见人都把嘴闭严实,对外就说是两边私自斗殴,谁要是乱散布谣言扰乱团结,在各连军人大会上点名批评!”
四营长知道其中利害,很痛快嗳声,莫青荷皱着眉头想想,又道:“先不要通知国军那边,把那俩人带到指挥处,亲自找他们谈话!放出口风,说私自打架斗殴必须挨处分,还要重罚!”
四营长沉吟片刻:“到时候那边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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