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犹
莫青荷在屋里踱
两圈步子，他生气时
模样也挺吓人，袖着手蹙着眉，
副倔头倔脑要死磕到底神情，问道：“你们到底认不认识？”
许韶民急得冒出方言：“他不认识俺！这事都是俺错……”
少尉目视前方，毫不怯场：“认识，
自己愿意！”
许韶民狠狠瞪他眼，粗声大气吼他：“你这个人怎
不知道好歹呢？！”
“上级问话，有你插话份？”莫青荷故意板着脸，“你们这是风纪问题，要是不严加整治，以后你也这样他也这样，都别打仗，回家搂在起上炕睡觉吧！”
八成就是那时俩人就看对眼！
他故作冷淡点点头，两手抄着袖管，朝少尉努嘴：“你叫什？”
许韶民急得脑门冒汗，使劲往前倾着身体，好像想把那名国民党军官挡在后头，粗声大气嚷道：“团长，真跟他没关系！”
莫青荷没绷住，往上勾勾嘴角，少尉从进门直窘迫低着头，现在也镇定下来，道：“岳桐。”
说完流利报出串番号，竟然是位国军少尉排长。
他在两人跟前走几圈，副思量怎样处分他们架势，他表情不露破绽，那对野鸳鸯情绪也越来越低落，简直要做出生离死别架势。莫青荷却终于憋不住，走到许韶民跟前，点着他胸膛训斥：“让你们搞好团结，用得着脱裤子搞？再说队伍就没人？受这多年无产阶级教育，还挑个国民党，你看你那点出息！”
接着走到岳桐跟前，上下打量着他，觉得那英武面孔实在招人喜欢：“陆军学校毕业不起？才当个排长就来跟横，看上人，你倒是挺有眼光。”
他教训够，摆手道：“嗳，你们两个，谁在上面？”
两人被莫青荷这番话给问愣。
莫青荷歪着脑袋，重复道：“说啊，谁在上面？”
他动动身体，发觉绳索坚不可摧，抬眼望着莫青荷，目光暗含挑衅：“你没资格审讯，请把交给自己部队长官，从正规陆军学校毕业，就算要被枪毙，也要求执行应有程序。”
莫青荷听他说得认真，心里被这俩苦命鸳鸯表现逗得乐开花，他觉得国民党都有趣极，个个倒霉到家还要摆架子，这名叫岳桐虽然只是个小少尉，那副傲慢死板德行简直跟沈培楠个样！
不知不觉就起玩心，莫青荷把煤气灯拧到最亮，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给自己斟杯热水，依次打量这俩人。
许韶民没什好看，是副老实巴交村里汉子模样，在八路军队伍里挑能挑出老多个，瘦高个头，相貌很端正，但形容起来也用不啥好词，也就是鼻子是鼻子眼是眼。那少尉却漂亮不得，他有张富有南洋气息英俊脸孔，两道乌浓眉，眼睛很大，睫毛短而厚重，眼眶深深下陷，那鼻梁在泥金色脸上就挺拔像是座山。
莫青荷觉得这双眼睛不能久看，时间长仿佛要跌进那片湿润而忧郁黑暗里，他在心里默默夸赞番许韶民眼光和本事，然后啪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头顶青天白日帽徽，对岳桐朗声道：“没资格问话吗？现在派人去汇报你长官，立刻就可以处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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