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着”
傅长陵把抓住秦衍
秦衍顿住步子,狂风突然吹开窗户,夹杂着枯叶吹灭屋中灯火。闪电照亮夜空,将两个人影子映照在墙上。
他们距离很近,但个不回身,个不抬头。
闪电过后,雷声轰隆作响,在雷声之中,傅长陵轻声开口“那是因为,你死。”
“你死,”他说着,内心得到种巨大安宁,他低垂着头,声音平静,“家人死,这世上所有在乎,在乎人都离开。独独活着,没有意义。”
“你杀家人,恨你。”
秦衍继续追问,傅长陵没说话。
他不知道。
关于上世秦衍,他到底怎成为魔修,他近乎无所知。他从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成为魔君,他做过事,都是直到这世,他才逐步知晓。
秦衍看着他,平和道“这天下遇到不公人很多,若是因为遇到不公绝望,便失道心,那又怎能怪旁人”
傅长陵发着愣,秦衍看着他,神色动动,他沉默着,好久后,他才控制住声音里异样,继续道“你是位君子。”
你杀,乃顺应天理之事。”秦衍接话,傅长陵时哽住,说不出话来,便听秦衍道,“既然如此,你有有何对不起”
“作孽是,为祸是,之结果,皆乃自取,你重生而来,见又有何愧疚”
这些话都对。
这些话,都是上世,他无数次告诉过自己话。
秦衍结果,都是自取,他没有什错处。可是当这些话再次出现,当他知道这个人为他背负过怎样罪名,当他亲眼看见这个人在万骨崖中被十万冤魂啃噬,当他知晓他曾袭白衣,以身饲鬼,独渡国之恨,他再听这些话,便觉这些话似如刀刃,刮在他心上。
“这是应该。”秦衍声音喑哑。
“所以亲手杀你,于是恨上自己。”
傅长陵说着,捏紧拳头“如今重生回来,见到你如今,知道你上世做过什,秦衍,甚至连安慰自己理由都找不到。”
“你累。”
秦衍突然出声,打断他道“先回”
“因你心有道义,”他接着告诉他,“所以对杀事,耿耿于怀。不知上世如何想,可是,既然是守不住本心,也做恶行,那你杀,便是天经地义,无需愧疚。相反,若真走到那步,你真杀,”
他顿顿声音,缓缓开腔“很感激。”
傅长陵不说话,他呆呆看着被子上绣着锦纹。外面传来闷雷声音,混杂着淅淅沥沥雨声,仿佛路落在两人心底。
秦衍看着他,片刻后,他放缓声音道“你也累,先休息吧,明日们启程。”
说着,他转过身去,白衣在灯光中划出弧度,他尚未提步,就听身后人喃喃出声“你以为,为什用灵力续云泽气脉”
“不是。”
他低哑开口“你不是这样人。都是因为”
他说着,外面有雷声响起来,秦衍静静看着他。
傅长陵垂下眼眸,紧抓着手里扇子,艰涩道“都是因为,你遇到太多不公。你被冤枉,你在万骨崖呆百年,你渡化十万怨恨,谁都做不到在这种时候还能平常心。你堕魔这事,不能怪你”
“是因为遇到不公,才成为魔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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