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付这群乌合之众,用不着多费心思。只是担心,兽奴会再来……他们祭巫只是被伤,又没死。”
颜醉眯着眼,眼神迷离,沈轻泽与之对视时,却总觉得那里藏着触即燃锋芒。
他话锋转:“你在晚宴上夸下海口,说有法子让城里平民安然渡过冬天,真还是假?”
沈轻泽颔首:“真。”
颜醉凝视他:“你准备怎做?听说你在城郊村子购置百亩田地。都是些贫瘠荒地,难道你真有神仙之术?但是就算你能种出庄稼来,这个时候也来不及长。”
“你不是要赎回去吗?又给这玩意干嘛?”
颜醉耸耸肩:“如你所见,们渊流城可穷,每块金币都恨不得掰成两瓣用。思前想后,还是拿它抵押给你。”
“穷?”沈轻泽挑挑眉,眼珠微微转动,环视浴室周,“穷还盖这奢华浴室?”
颜醉笑容淡,有些意兴阑珊:“这是父亲在时修,那时,风调雨顺,兽奴也未曾来劫掠,其他贵族和*员们都服从他,时局不像眼下这样艰难……”
沈轻泽淡淡道:“时局艰难,你还有闲心来享受?”
醉慢悠悠淌水过来,两只白皙胳膊趴在池壁边缘,下巴枕上去,偏着脑袋看他。
沈轻泽不置可否,只将手里披肩翻个面,继续烤火。
“你刚才笑得好像很开心……很少见你笑,你总是冷着脸,仿佛别人都欠你钱。”
常年边泡澡边跟鸭子聊天颜醉,面对沈轻泽这个大活人,即便对方不言不语不回应,也能自顾自聊下去,还兴致勃勃。
“为什呢?”
沈轻泽双手托起衣摆前襟,面朝炉火轻轻抖动,漆黑眼瞳映出两点雀跃火光:“这个冬天自然是指望不上,不过,可以买粮。”
颜醉蹙眉:“伯格说,明珠城打压们出产原矿石,卖们高价粮,这件事派人查过,是真。财政捉襟见肘,已经没那多钱买粮。”
“谁说要卖原矿石。”
沈轻泽拍拍蒸去水分衣袍,长身而起,银白衣摆轻柔垂坠曳地,扣子虽未系到最上面,封腰已收束得紧致严实,俨然又是那个庄重禁欲主祭。
“你是想卖……成品铁器?”颜醉目光微闪,又摇摇头,“不可能,你和铁铺李师傅就两个人,就算你们锻造铁器再优质,短时间内也根本不可能造出足够多数量,换取粮食,最多只够你们家人衣
颜醉将盛酒托盘拉过身侧,又满满斟上杯,懒洋洋道:“已经几天没合过眼。”
沈轻泽这才注意到,对方眼睑下片淡淡青黑,还有那酒,并不是晚宴上葡萄酒,而是用来提神药酒。
沈轻泽将手里烘热衣服放下,轻声开口:“还有棘手事?”
“千头万绪。”
沈轻泽微微默,须臾,道:“上次你说打造刀剑铠甲事,是用来跟叛徒火拼?”
“因为。”沈轻泽出乎意料地转过头来回他句,眼神谴责,“你是真欠钱。”
颜醉:“……”
这家伙还惦记着呢!
“给你给你。”
沈轻泽余光瞥见块金色东西笔直朝自己飞来,下意识伸手捞,触手温润,鳞纹清晰,火光映照下,光华流转,又是那块龙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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