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野却没显出恼来,抛出最爱反问句:“喝醉酒有任何好处?”
意思就是,喝醉没有任何好处。伤胃、伤身,失去控制丑态百出,还易说错话、做错事,让人知道不该知道。
“当然!”没有想到,祁勇他们纷纷赞叹,“喝醉酒是这世界上最最美妙事儿!”
“哦?”莘野挑出个音调,“说说看?”
祁勇真是恨其不争:“喝醉时,人会露出本来面目,会觉得非常轻松……再也不用控制着,再也不用伪装什。你能知道自己内心最真实些想法、最朴素些东西,而不只是分析利弊、计算优劣。人能直这样就好。”
演出来行动方式说话方式都完全是个酒鬼。”之前莘野都站不稳,打时候更站不稳,甚至有点“大舌头”。
莘野转眸,声轻笑:“没醉过。”
“哎?”没醉过?
“嗯,但见过别人喝醉。”
“只是见过就能记住然后还原到这程度?”谢兰生有些讶异,“莘野,你还真是……天生就是影帝料子。”谢兰生知道,若只需要观察别人就能完美重现出来,那再加上理解角色、代入角色,用逻辑去解释行为,用内在去解释外在,别人当然只能望其项背。他不拿影帝谁能拿呢?
“对,”岑晨脸有些发红,说,“而且,正因为会露出本来面目,人能借着那个酒劲突破之前界限。比如,你非常爱个女生,却要端着,不好表白,那你们俩起喝完就很可能在起!你引诱她,她引诱你,全都是迷迷糊糊。就算对方真不来电清醒以后也没事儿,反正谁都不记得。”
如果换平时聊天,莘野对于这番言论肯定直接上冷嘲热讽,然而今天他却没有。莘野半蹲在地上,强壮结实大腿肌肉把裤子褶都绷平,他竟显得若有所思,垂着眸子,重复遍祁勇话:“能知道自己内心最真实些想法……吗?”
“那绝对!”祁勇说着中式英语,“Absolutely!”
莘野能说地道美音,自然十分嫌弃:“行。”
感觉这天聊有些长,谢兰生看看手表,强插进去道:“喂喂喂,大兄弟们,十点多。看囡囡也恢
谢兰生又突然想起莘野说他拍《流浪》时虽然从未见过“华工”,但与导演试镜那天随便想想中国城非法劳工就能演事儿,还挺羡慕。
他这些年直以为他自己也才华横溢,然而,在开始拍《生根》以后他才发现他还差得远。有些镜头在脑子里非常漂亮非常完美,可拍出来冲击力却跟想完全不同。他还是要不间断地学习他人拍摄手法,多看片子,多研究片子,把细节都吃透,体会大师们是如何表现某个特定剧情,做好笔记。另外,谢兰生发现,在跟自己演员们讲解剧情引导表演时他也还有诸多不足。有时候,他只觉得欧阳囡囡所呈现感觉不对,但说不好具体是哪里不对、哪里要改,也说不好为什不对、为什要改。
哎,继续学吧。
这是条漫长路,需要他终生学习。
谢兰生是在大片嘈杂声中回过神来,却发现祁勇还有岑晨关注点完全歪——他们对于莘野说“没醉过”都表现出百分百难以置信,大叫着:“没醉过?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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