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齐倏然回首,“他去哪?”
无方未作回答,念声佛号,温和道:“汝负命,还汝债,以是因缘,经千百劫,常在生死,施主何不放下?”
韩齐静默片刻,向无方拜个佛礼,“大师通达,辈多俗。”
无方望着韩齐离去背影,摇摇头,“汝爱心,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冤孽。”
乐天在那天下午在系统帮助下离开晓佛寺,除他给系统理由,还有就是依照林乐天人设,被韩齐这样羞辱,那必然要与他不死不休,没道理躲在寺庙里等着韩齐再上门,就是爬也得爬出去。
韩齐上山途中直心事重重,尤其是袖中藏着锦盒似有千金重,脑海中盘算着东厂些棘手事分散心绪。
“咚咚。”
嗡嗡钟鸣穿过树林云霄,从山上传来,韩齐脚步顿住倏然抬首,身边人见他是锦衣卫都躲着他,听到钟声也停下脚步,互念阿弥陀佛。
有个小姑娘不解地问牵着她娘亲:“娘,这是怎?”
妇人轻声道:“这钟声代表寺中有人仙去,咱们要为他念佛祈福。”
韩齐憋三天,才又去晓佛寺找林乐天,这几天他直无法入眠,因为睡着就会梦见林乐天,这回梦境里场景终于清晰,除却旖旎画面之外,还有林乐天奄奄息濒死模样。
韩齐醒来时发觉自己手心全是冷汗。
去之前韩齐鬼使神差地走到太医院,在太医院站许久,张院判出来打招呼,“韩大人,你怎来?哪里受伤?”
韩齐沉默会儿,“不知太医院可有好药?”
张院判道:“治什?”
再说得不到才是最好,乐天就是要韩齐心里时时刻刻牵挂着他,为他心思繁乱无可奈何,但又见不着他。无论韩齐是出于爱还是出于恨,乐天都自信他已牢牢地占据
韩齐脑中忽地热,身体比头脑反应更快,已瞬间提气上身,他身姿若鹞鹰,敏捷地在石阶拥挤人群中穿行而过,起落之间惊起路人呼声片。
晓佛寺大殿前僧人仍在撞钟,韩齐风般地冲进大殿,却见无方正俯身在点盏新长明灯,韩齐脑中混乱呼吸沉重,无方听到身后有动静,停下动作,回身见是韩齐,微笑道:“施主,又见面。”
韩齐只觉口舌不断打架翻腾,无法自控,说不出话,双眼沉沉地望着无方,他自己不知自己脸色有多可怕,无方却是看得分明,面上笑容愈深,脸然,语意调侃道:“施主莫急,仙去之人并非那位林施主。”
韩齐屏住那口气终于呼出来,这才发觉自己不单单是口舌失控,手脚也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袖子里锦盒都快掉出来,他深吸口气稳住心神后对着无方拱拱手,转身欲走时被无方叫住。
“这位施主,林施主已离开本寺。”
韩齐:“补药。”
张院判笑眯眯道:“给千岁爷?”
韩齐脸顿时黑像锅底,硬邦邦地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不是。”
张院判挥挥手,不与他争辩,只道:“替问千岁爷好。”转身去里头拿支百年人参,人参装在锦盒里根须分明极为齐整,看就是价值千金掉命好物。
韩齐拿东西飞样地走,张院判在他身后边摇头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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