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笑笑。
“怎,”孟庭静淡淡道,“不敢?”
宋玉章道:“这没什不敢,孟老板想比,那就比吧。”
“比试总要有个彩头吧?”
“孟老板想要什彩头?”
事儿算是谈妥,廖天东站起身,甩甩手又跺跺脚,“后头天就要凉,这样好时候不多,海洲冬天可真是冷得人难受,趁这样好天气,得松快松快,宋行长,聂老板,方才来时候你俩是不是在赛马?”
“哪是赛马,随便跑跑,”宋玉章也站起来,他拉拉手套,淡笑道,“聂先生不肯赐教,廖局长,不如俩试试比比?”
“好啊。”
廖天东摆手,“等去换衣服回来。”他哼着戏腔,志得意满地入内去换骑装。
全场四人之中,只有廖天东是真正喜形于色,宋玉章看着他远去背影,心中倒是很平静,便是墙头草才能屹立不倒,老狐狸。
可能采取这样温和折中法子,要就只能双方硬碰硬,然而稍细想,宋玉章也不禁不赞叹孟庭静决断高明。
修建铁路已是势在必行,即便孟庭静再怎百般阻挠,也只能延缓推迟,绝对无力阻止聂宋两家联合。
与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以退为进,参与到修建铁路之中,孟家现在掌控海运,又谁知他日后不能同样掌控海洲这条铁路?
在这样短时间内,承受丧父之痛情境下,孟庭静依然能作出如此冷静、精准判断,实在是让宋玉章不敢小觑。
孟庭静或许不是个好情人,但定是个优秀商人,也是个可怕对手。
孟庭静放下长腿,注视宋玉章微笑脸,嘴角也微勾勾,是个冷厉多过柔和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宋玉章,“你过来,再告诉你。”
宋玉章不动,手指交互交叉着,黑色手套互相胶连在块儿,发出“咯吱咯吱”声响,他似在沉思要不要答应,又似在预备要脱去手套,正当他犹豫时,身后传来聂雪屏平缓声音。
“孟老板,不如陪你?”
宋玉章收回目光,刚要迈步时,膝盖前却是凭空伸出条长腿将他拦住。
宋玉章低垂视线缓缓偏移向右,淡笑道:“孟老板,这是什意思?”
“跟你比。”孟庭静道。
“赛马?”
“不错。”
面前茶烟袅袅,宋玉章半靠在椅上,懒洋洋地伸手拿起茶杯,目光看向孟庭静,“孟老板,今日也以茶代酒,希望未来咱们可以好好合作。”
“好好。”
廖天东不等孟庭静说话,先帮他应承下来,随即又殷切地看向聂雪屏,聂雪屏在他注视下也伸手拿起茶杯。
廖天东大喜过望,口不择言道:“干杯干杯!”
几人杯子遥遥相敬,互不触碰,几道眼神撞击,又各怀心思地收敛,清茶入口,是苦是甜,各品不同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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