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雪屏静默会儿,轻叹口气,“那就去找吧。”
聂茂端来宵夜,聂饮冰确也饿,立刻就大吃大喝起来,很干脆地把深夜来关心他大哥和管家都晾到边。
聂雪屏悄然起身,给聂茂个眼神示意,聂茂不住点头,意思自己会照顾好聂饮冰。
回到卧房之中,宋玉章已经睡着。
他睡觉时候模样不算老实,那对长手长脚像是各自有各自想法,在大床上摆得很凌乱,好像唯
“那里土匪都清完,还是想自己出去找,别人都不上心,”聂饮冰低垂着脸,平淡道,“想他想得受不。”
他言语思维都是全然跳跃式,然而聂雪屏还是听懂他意思。
聂雪屏轻皱皱眉,倒不是不愿意让聂饮冰出去找人,只是聂饮冰找那久也没找着人,茫茫人海要寻个人谈何容易,况且又毫无讯息,只凭聂饮冰人脑海中记忆,难道要将全中国人全拉出来,张张脸认过去?
直到现在,聂雪屏依旧是不大忍心同聂饮冰说“赵渐芳”这名字大概也是假,他不忍见这根筋弟弟黯然神伤地失望。
“你这样大海捞针,恐怕很难找到。”
“看看。”
聂饮冰撩单褂给他看后背。
聂雪屏看伤口,又看聂饮冰那若无其事脸孔,“叫大夫再来看下吧。”
聂饮冰放下褂子,“不用,都结疤。”
聂雪屏知道这弟弟脾气,温声道:“不是给你看,是给看,就当是让看个安心。”
便高兴道:“大爷,二爷回来。”
“是?”
聂雪屏紧走几步,随后又停下脚步,吩咐道:“叫厨房煮点宵夜。”
聂茂应声后脚不点地出去,聂雪屏又回到卧室,宋玉章还是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毯子只盖半,像油画里美男子。
聂雪屏在床边坐下,给他拉下毯子,柔声道:“饮冰回来。”
“大海捞针,也总有捞着时候。”
“真非找到不可?”
“是。”
聂雪屏道:“假使辈子都找不着呢?”
“辈子都找不着,那就找辈子。”聂饮冰理所当然道。
聂饮冰略思索,果然道:“好吧。”
兄弟俩不是母所生,然而感情向不错,他弟弟像是天生有根筋没有开窍,就更需要他这个做大哥多挂心些,聂雪屏对此没有意见,他是大哥,这些都是理所当然事。
聂饮冰目光从下睫毛里透出来,忽然道:“你找女人?”
聂雪屏先是怔,随即便领会过来,边坐下边道:“不是。”
聂饮冰对聂雪屏私生活没什兴趣,大嫂死也五年多,大哥要续弦也很平常,他只是想到哪就说到哪,并没有别意思。
宋玉章沉浸在余韵之中,闻言思绪稍有断档,又立即淡然笑,“哦,是二少啊,还没见过二少呢,”他单枕手臂,人微微向上挺挺,露出大片光滑白皙胸膛,“你叫他进来,让看看同你长得像不像。”
聂雪屏听罢笑笑,抚把他汗湿头顶,“去去就回。”
聂饮冰回房里,找件宽松单褂套上,正坐在屋口脱靴子时候,聂雪屏进来,他抬起脸,道:“大哥。”
“聂茂说你受伤。”
“嗯,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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