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云当然也明白这点,只是她还是不能接受聂雪屏尸骨未寒,才刚刚下葬,宋玉章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去同孟庭静说话,她替聂雪屏不值!
冬日树荫不复盛夏,寥寥草草遮不住什,只在脸上投下些斑驳影子,孟庭静扫眼宋玉章手臂上黑纱,沉声道:“要做聂雪屏孝子贤孙,还给他披麻戴孝?”
宋玉章平静道:“他是为死,给他披麻戴孝也是应该。”
“什他是为你死,宋明昭都招,他就是冲聂雪屏开枪。”
宋玉章看向孟庭静,孟庭静斩钉截铁,“他已经认罪。”
孟庭静沉着脸走向聂家人群,聂家出殡,带人却是不多,孟庭静这样气势汹汹,聂青云悄然抱紧聂伯年,目光落在宋玉章背上。
孟庭静在聂饮冰面前站定,平淡道:“现在可以放人吗?”
聂饮冰道:“并没有囚禁他。”
孟庭静目光向后偏侧着看向宋玉章,宋玉章也正看着他。
“宋玉章,”孟庭静道,“出来,有话同你说。”
宋家并不是什危险地方,更不是早便准备好行程,应当不会有人提前埋伏暗杀危险,哪想到还会突然跳出来个宋明昭。
聂饮冰看向墓碑,聂雪屏笑容温和,是他善解人意大哥模样,只是大哥不在。
生死天定,无常无由,人间多少不平事,能如何?唯有伤别离。悲伤亦无益,大哥死,他就是大哥。
聂饮冰又看向宋玉章,宋玉章面色亦很平静,除眼尾残余红和苍白脸色外,他看上去如往昔,再不复前夜悲伤痛楚,甚至于有些冷酷。
这切,都同赵渐芳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宋玉章静静地凝视孟庭静,孟庭静面色不变,是全然理直气壮,宋玉章扭脸,眼尾有些湿,略略平复下心情后,他再次转过脸看向孟庭静,这时他神色变得柔和些,“庭静,多谢你,但自己知道是怎回事。”
宋明昭同聂雪屏无冤无仇,怎会想要杀聂雪屏?
是他冷落宋明昭,宋明昭怨恨他,无论枪口瞄准是谁,这枪都是冲他开,没有意义去翻检那些细节,事实就是——聂雪屏死,他还活着。
宋玉章静片刻,人向前迈步,聂青云立即对他怒目而视,“宋玉章,你敢?!”
宋玉章确是敢,他走到孟庭静面前,“借步说话吧。”
两人走向旁树荫,聂青云气得浑身发抖,正要追过去时,被聂饮冰抬手挡住。
“二哥!”
聂饮冰回头看她,“们没有权力限制他人身自由。”
“走吧。”
宋玉章随着聂家人走出聂家墓地。
今日天气很好,天空蓝得有些深邃,郊外树还残余着浅淡绿,没有风,静得像张画片,画片之上几辆黑色车辆紧挨在聂家车旁,聂家人出来,那些车辆便活起来,车上钻出几个黑衣随从,悄无声息地将出口围个水泄不通。
片寂静之中,孟庭静从中间车辆下来,下车后,他眼便在人群中捕捉到宋玉章身影,宋玉章面色还是很苍白,神色倒显得好许多,没有那夜易折脆弱,只是眼见着看上去也确是笑不出来模样。
死人,总归是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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