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倒是很坦然,他虽然不想死,但从来不怕死,只是吃堑也该长智,日后无论去哪,都要多加小心才是。
眼下还有比缉凶更紧要事。
宋家佣人进来时,孟庭静没察觉出什来,等佣人给宋玉章换衣服时,他终于反应过来,“你要走?”
宋玉章“嗯”声,“这伤也没必要直待在医院里头,问过大夫,可以回家修养,只要固定好别乱动就行。”
孟庭静急道:“医院里有什不好?你……你烦?”
孟庭静“哦”声,想他馋还不好意思说,真是怪可爱。
养伤自然不是什美事,然而孟庭静确是愉悦,这段时间以来,他同宋玉章朝夕相处同吃同住,经常两个人独处交流,并且很少吵架。病痛对于孟庭静而言,根本不值提,他不在乎任何身体上损伤,只要心灵上得到安宁,他便切太平。
宋玉章在他眼皮子底下,日日恢复容光,孟庭静心里就很满足。
唯美中不足就是不知道下手人是谁,巡捕房查不出,其实孟家人也同样是团乱麻。
炸药在礼堂里共埋三处,讲台最多,爆炸得也最厉害,上台人无非就是他和宋玉章。
爆炸案调查近个月,线索凌乱不堪,海洲太平太久,尤其是商会这样和气生财地方,谁会想到有人会去里头埋炸药呢?受害范围又太广,从各家关系入手去查,千丝万缕,难以梳理,在商场上混,仇家实在太多。
这大爆炸案,死伤还都是海洲商界人物,民众们恐慌,上头压力也大,巡捕房们无奈之下抓批地痞流氓,屈打成招直接枪毙事。
案子就这不明不白地结,至于谁还要报仇报冤,反正他们管不着,也不想管。
“就知道那群饭桶除会收钱办事,什都干不好,群废物!”
孟庭静咬牙切齿地坐在病床上道。
宋玉章用眼神示意给他系扣子
孟庭静自觉仇家不少,但有胆子干这事,他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
炸药来源也是个迷,能弄到炸药野路子自然不少,孟家撒网出去查,还没查出什名堂来。
若说宋玉章仇家……孟庭静思前想后,最后发觉在海洲同宋玉章作对最厉害人好像就是他自己。
宋玉章行事作风同他不是个路数,很少得罪人。
排除私怨,他和宋玉章如果死,海洲商市必定是要大乱,如果从这条思路去想,那下手人可就更难说。
他这人,倒真不负宋玉章对他命硬判断,恢复起来很快,宋玉章是看着他从面色苍白病怏怏模样到现在能坐在床上对着自己属下骂得狗血淋头。
不错,看孟庭静如此有精神,他心中也甚是安慰。
当着宋玉章面,孟庭静没怎发火,很不耐地叫人滚。
等人真滚,他又换副和颜悦色面孔面向宋玉章,“今天鸽子汤你吃得挺干净,明天要不要再吃?”
宋玉章身体好,也恢复得不错,手掌压下腹部,他是肺腑受伤,但肺腑正在恢复,不好触碰,不碰又觉得难受,所以他现在养成个摸肚子习惯,在孟庭静眼里,看上去很像是在犯馋,孟庭静情不自禁地笑,宋玉章看他笑得莫名其妙,道:“不,吃多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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